李郜讓人拿來酒菜定神。
酒剛剛燙好後端到李郜面前,李郜喝了一口,長出一口氣,把酒杯放在案子上,拿起酒壺倒酒。有些渾濁的酒水砸在杯底,往杯壁上濺,李郜把酒壺放在一邊,準備拿酒杯時發現酒杯裡的酒在不住地晃動,有些像大海上的波紋。
李郜看的出神,突然聽到外面傳來喊殺聲,樸白之和樸白之的親兵衝進了帳子。
“世子,漢軍打過來了,世子快披甲!”樸白之急聲道。
“漢軍?將軍,你不是說漢軍不會出兵嗎?”
“那是一群瘋子!世子,你穿戴好後帶著親軍穩定軍心,西軍不能潰,西軍潰了漢軍就趁著丹水還沒有封凍殺過丹水河了!”
李郜嚥了一口唾沫。“好,將軍先去指揮吧,我隨後就到。”
樸白之和一眾親兵走後,李郜召來了自己的親衛。“快,備馬,我們走!”
“世子,樸將軍不是要我們穩定軍心嗎?”
“西巴!蠢貨!漢軍十多萬人,西軍區區四萬人,怎麼打得過?再說了現在正是換防的時候,誰願意送命?軍心穩定不住了!哎呀跟你說這些幹什麼,快去備馬!”
“是!世子高見!”
……
營外,漢軍先頭部隊已經接近了丹水西軍營寨
西軍營寨背靠丹水,經營數年,寨牆用高白嶺的古木連結而成,夯進土中,上面有過道能居高臨下往外射箭,每隔一段還有一個瞭望臺,臺上一個小鐘能通報敵情。
劉傑以最快速度抵近高牆,讓弓手排為三隊,三隊前後輪換向寨牆上拋射箭矢,連續壓制守軍,又讓自己的部將帶騎軍搶攻寨門。
樸白之在寨內讓高羅軍士頂著傷亡登上寨牆往外射箭還擊,派出幾隊士卒拿長槍立在營門阻止漢軍衝擊。
“世子呢?他穩定住營內沒有?”
“還沒有!”
“西巴,頂住!都頂住!”
雖然劉傑的進攻已經非常突然了,但樸白之也還有些本事,搶攻寨門的騎軍失敗了,劉傑讓人先退回來,兩軍在寨牆附近僵持。
高肇清在南邊的進攻也不甚順利,樸白之讓人往寨牆上潑水,天氣嚴寒寨牆上凍出一層冰,高肇清部下帶的梯子根本架不住。
等顧敬章趕到時,兩部都稍稍退後了一點。
顧敬章把兩人召到面前。
“我遼東軍以後面對的將是草原的元戎人,元戎人尤擅野戰,來去無蹤,兇悍無匹,眼前的高羅人龜縮在寨牆內你們就束手無策了,以後是不是要臨陣脫逃?”
“末將不敢。”
顧敬章也不理會二人,親自帶著自己的親衛去試探。
顧敬章策馬疾馳接近寨牆,彎弓搭箭往寨牆上射箭,而後快速回馬後撤,如此繞著寨牆跑了幾輪。
顧敬章回到本陣,揚鞭指著寨牆。“高羅人畏死,我等那樣接近寨牆,都沒有一個人敢發矢而擊,只要我大軍展開攻勢,必能一擊得手!”
顧敬章調來了遼東軍下屬的兩千重騎,自己也披上了一套重甲。這兩千重騎是李存鄴直接從周博夫部下分撥到遼東軍的精銳,人馬具甲。
顧敬章讓他們都拿上一柄大斧,而後翻身上馬,指著高肇清和劉傑兩人。
“你二人畏戰,本該是死罪,本將軍給你們一個機會,你們帶人佯攻,指揮弓手壓制賊人,掩護我到賊營寨牆下。”
高肇清劉傑二人回到本陣,催促士卒第二次發動攻勢。
西軍營內,樸白之見成功擊退了高劉二將,稍稍鬆了一口氣,讓人去穩定軍心。“世子殿下呢?”“不知道。”“西巴,看來是躲起來了。都不要放鬆警惕!漢軍還會再進攻的!”
話音剛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