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敵當前,最忌心神不寧,無注全神貫注,冷靜以對,禿鷹連景春也就是受了這種影響。
此刻只能顯到眼前,無法顧慮事後,只見他,不斷捺動戟柄機簧,但聽“嚓嚓”連聲,戟端一陣一陣藍色毒焰,連綿不斷地,爭相噴出。
祝玉琪截住欲逃的禿鷹,本已掌劍兼施,攻向敵人,但在敵人連續不斷施毒之下,攻勢無形中受阻,逼不得已,只好退避數尺,立於一旁,兩眼一眨不眨地瞪著禿鷹不放,備準在敵人心生逃走之念時予以截擊。
禿鷹連景春一人雙戟,活似瘋狗般地獨個兒在場中蹤來躍去,如非在場知道內情的,還當是他故意在祝玉琪的面前,演練武藝,眩耀自己得意的怪形兵器似地。
這時,微風不斷吹拂,禿鷹雙戟噴出的毒焰,僅在空間一幌即逝,但舊的消逝,著新的又出,是以禿鷹身前,仍能看到一股股的藍色毒焰,連綿不絕。
如此延續了約摸半盞茶的工夫,陡然,但聽“嚓嚓”機簧響亮聲中,禿鷹連景春的雙戟尖端,再也不見藍色毒焰噴出。
只見禿鷹連景春頭上汗如黃豆湧出,雙眼發直,兩手不斷使勁捺動掌中雙戰機簧,可是,“嚓嚓”之聲依然響亮如故,卻沒毒焰噴出。
明眼人一眼便可看出,禿鷹雙手所持的子母追魂戟,如不是發生故障,便是毒焰已然使盡。
祝玉琪一旁冷眼見他急如熱鍋上的螞蟻,心想時機已到,正欲蹤身上前,陡然,忽見眼前藍光又起,祝玉琪不禁心頭一怔,定神看去,不由啞然失笑。
原來這次重起的藍光,並非適才那種一團團的,而是恍若兩點寒星,迎面射來。
這兩點寒星,乃是禿鷹連景春在絕望之下的孤注一擲,他發覺雙戟毒焰已盡,自己唯一足以嚇阻敵人的利器頓失效用,再也無法逞強,靈機一動,突然雙手一張,當中兩柄子母追魂戟已脫手電射而出。
他這一手,事關自己生死存亡,因而功力十足,而且是乘祝玉琪不防之際,可說極為陰損歹毒。
祝玉琪豈是等閒之輩,一眼瞥及,不禁冷冷一笑,靈龍軟劍快比電光石火,僅在身前左右一點,己將兩柄子母追魂戟擊落塵埃,同時口中笑道:“無恥之輩,死在眼前,居然還想冷箭傷人,那裡走?”
禿鷹連景春將手中雙戟電射而出,也不管是否能將敵人擊中,撒腿就跑,但等他聽得祝玉琪冷笑之聲響於耳際之時,不禁嚇得冷汗直流,瞼無人色。
說時遲,那時快,不過眨眼工夫,禿鷹連景春已發覺劍風刺耳,待要閃避,已然不及,只聽“嗤!”的一聲,禿鷹連景春左耳霎時齊根而斷,鮮血如泉噴出。
禿鷹左耳被割,痛入心扉,但逃生要緊,只見他,頭也不回,雙足依然片刻不停,亡命而奔。
這只是他愚蠢的想法,殊不知祝玉琪輕功何等高妙,焉能容他逃脫,祝玉琪如影附形般緊緊跟在他的身後,哈哈笑道:“你就跟我省點力氣吧!陰間的路還長呢!”
話畢,只見手起劍落,禿鷹連景春右耳又是一陣血花噴濺。
先前一耳被割,禿鷹連景春尚能忍受得了,此刻雙耳齊去,直痛得他心顫腿軟,再也支援不住,“叭”的一聲,栽倒於地。
祝玉琪一腳把他踢翻過來,劍尖指著他的眉心,緩緩言道:“黑心惡賊,上次饒你不死,就該從此洗面革心,重新做人,沒想到你居然惡性難改,一心找死,江山易改,秉性難移,這倒無可厚非,可恨的是你不該無緣無故,對羅邱二位姑娘暗下毒手。
小爺爺要不讓你嚐嚐點苦頭,來生你也是為非乍歹之輩………”
說話聲中,但見他劍尖微微一動,禿鷹連景春的一條鼻樑,已然一分為二,當中一道血槽,鮮血四湧,整個面孔,頓為鮮血所蓋,如同一個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