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除此之外,還有一絲火花,只要給機會就能迸發成信念的火花。
“那我來讓你閉嘴,”米阿回答。突然間,法蒂的大街就像幻境一樣從中裂開,裂縫中瞬時湧出大團大團的黑暗。但不是空的,噢,不是,蘇珊娜清晰地感覺到。
她們跌了進去,是米阿把她們推下去的。蘇珊娜努力想把她倆拉回來,卻只是白費力氣。在她們翻滾進濃墨的黑暗中時,一段歌聲一遍遍盤旋在腦海中:噢蘇珊娜—米歐,一體雙姝的靈魂,舞臺在——
15
迪克西匹格一切準備就緒,時間就是——
還沒等這段惱人的(同時又萬分重要的)旋律唱完最後一節,蘇珊娜—米歐共同的腦袋就被重重撞了一下,眼前頓時爆出一團團金星。等到視線清晰,三個大字映人眼簾:
幹克等
她略略向後挪了一點兒,只見廁所隔間的門背後胡亂塗著“班戈·斯干克等待國王!”一行字。門,各種各樣的門一直在困擾她的生活——似乎自從密西西比牛津鎮的牢房鐵門哐啷一聲關上的那一刻起——但是這扇門還緊閉著。很好。她已經漸漸相信緊閉的門帶來的麻煩比較少。不過很快這扇門也會開啟,到時又會產生新的問題。
米阿:我已經把我知道的統統告訴你了。現在你是幫我趕到迪克西匹格餐廳,還是說我自己去?實在不行我一個人也行,尤其我手裡還有小烏龜。
蘇珊娜:我幫你。
雖然米阿得到的幫助在一定程度上取決於此刻的時間。她們在裡面待了多久?她的兩條腿膝蓋以下全麻了——屁股也是——應該已經過了很長時間,但亮堂堂的日光燈下,蘇珊娜覺得真正過去的時間也許只有猜測的一半。
為什麼你那麼在意?米阿生出一絲狐疑。你為什麼那麼在意現在幾點了?
蘇珊娜慌忙拼湊出合理的解釋。
因為胎兒。你應該曉得我所做的一切只能讓它暫時不出來,對不對?
當然。所以我現在就出發。
好吧。先數數我們的老朋友馬特留給我們多少錢。
米阿從口袋裡掏出一卷鈔票,一臉迷茫。
把印著傑克遜頭像的那張抽出來。
我……尷尬。我不識字。
那讓我出來,我能識字。
不行!
好吧,好吧,彆著急,就是那個把又長又白的頭髮統統向後梳的傢伙,長得有點兒像貓王艾爾維斯的那個。
我不認識什麼艾爾維斯——
算了,就是那張最上面的。很好。剩餘的放進口袋,收好。那張二十塊錢放在手心裡。好,現在我們可以離開這個冰棒兒攤①了。
什麼是冰棒兒攤?
米阿,閉嘴。
※※※※
①離開冰棒兒攤(let's blow the pop…stand),英語俚語,意為離開這個無趣的地方。
16
當她們重新進入大廳時——兩條腿還麻刺麻刺的,所以走不快——蘇珊娜看見屋外已經黃昏,微微鬆了一口氣。雖說看來她沒能消磨掉整整一天,但總算完成了大部分任務。
大廳里人還是不少,但已經不像剛剛那麼擁擠。先前幫她/她們辦入住手續的漂亮混血兒已經下班。門前走廊上兩個身著綠色制服的年輕人正為客人叫計程車。很多客人身穿燕尾服或者綴滿亮片的晚禮服。
去參加晚會,蘇珊娜說。要麼就是去戲院。
蘇珊娜,我可不在乎。我們是不是非得透過那些穿綠衣服的人才能弄到一輛黃汽車?
不是。我們可以在街角叫到車的。
真的嗎?
噢,別再疑神疑鬼的了。我肯定你再這麼拖下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