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允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講清楚，例如先前司晨殘陽過來阻止他離開怙山就絕對和她脫不開關係。

但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是世道化身，重要的是她答應顧宇贏下大爭之世後滿足他一個願望。

有人可能要問，顧宇為何會就這麼簡單的相信了夏允的身份，相信了她做出的承諾？

原因很簡單，她就是世道化身，這一點只要是見到她時就能明白。

就像先前善天子將自己的名片環套在自己頭上，就能證明身份一樣。

夏允甚至不需要套環，她出現，就是世道化身出現。

所以顧宇爽快接下了夏允的任務，當然，也有替夏恩、花相逢找場子的原因。

——轉場——

與顧宇印象裡的凌雲城不同，眼前的凌雲城有些……破敗？

城門口的牆上坑坑窪窪，坑洞有新有舊，新的似乎是幾天前剛留下的，舊的時間不一。

只是顧宇可以看出，最近的一次修補恐怕也在十幾年前了。

不應該啊。

凌雲觀的道士們有一項任務就是定期下山維護修繕凌雲城。

不過這和顧宇有什麼關係呢，他來這的目的只是為了找卿不休“聊一聊”。

其他的，不重要。

進了城，顧宇熟悉的感覺終於回來了，大大小小的酒樓林立，四面八方都是酒香味，時不時幾個凌雲道士拎著酒滿臉紅醉的從酒樓裡出來。

不知名道士：“加入凌雲觀真是我這輩子最正確的選擇，天天喝酒喝到醉，人生還有比這更美的事嗎！”

穿著九宮門生大紫道袍、疑似張衛青的道士：“誰讓我們有個好師傅呢，嗝，今朝有酒今朝醉！”

這一切都和顧宇無關，他從二人身邊走過，徑直進了酩酊樓——卿不休就在裡面。

擦肩而過時，張衛青猛的醒了酒，回頭望去。

“師兄，怎麼了？”

“沒事，是我看錯了。”

張衛青搖搖頭，他剛才好像看到了那位二十年前的傳奇人物。

不過印象裡，顧宇因為友人之死一夜白頭，剛才那人卻是黑髮(雨夜靈訣大成後，顧宇的頭髮變回了黑色)，定是酒勁上頭，走了眼。

……

卿不休與顧宇記憶裡的形象變化不大，只是嘴角常常掛著的笑容和酒窩變成了平淡。

不過與他在同一個桌上吃酒嗑豆的人卻是變化都不小。

婁萬明更鋒利了，臉上多了兩道駭人的疤痕，氣息和內力深邃了許多，一看就知道他經常打高階局。

一個不認識的，約七八歲的小孩坐在他旁邊，閉眼抱劍，不說話也不喝酒，從長相來看，應該是婁萬明的兒子。

變化最大的人是餘粲，大到顧宇若不是從他的內力裡感知到了熟悉感都不敢確認，這人居然是餘粲！

臉上的皺紋，灰白的頭髮與鬍鬚全部消失不見，過剩的青春讓他看上去就如二十歲出頭的年輕小夥。

道袍右袖空空，可能是哪次喝酒沒付錢被老闆生氣的砍了吧，顧宇如此想到。

“顧……宇？”

婁萬明醉醺醺的看著顧宇，有些不敢相信。

等到仔細將眼前之人與記憶裡的友人模樣對照後，婁萬明大喜：“顧宇，你回來啦！我就知道你還活著！”

婁萬明的大喊讓桌上眾人一愣，卿不休手裡的酒碗直接掉到地上摔了個粉碎。

他有些惶恐又茫然的看過來，確認眼前之人真的是顧宇後，倒吸一口涼氣，等到恐懼過了，驚訝不在，自嘲的笑了笑，又拿了壇酒，癱回椅子上大飲特飲。

餘粲則是用懷疑的眼神盯著顧宇，他沒感覺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