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木毫無感情地道:「我那時一直以為撒埃德父子抓捕我是想榨乾我的骨血,現在想來應該也有撒菲力的要求,撒菲力想要守墓人,也就是我的身體。」
「撒菲力果然……他應該是被騙了,說是復活,其實是有人想把他的靈魂塞到你的身體中。」王葉氣道。
「是啊,他被騙了,但他那時不知道,他按照幕後者的吩咐,把我放到了一個魔法陣的陣眼中,然後激發了整個魔法陣。但撒菲力顯然不知道,他激發的那個魔法陣連帶也激發了一個大型獻祭魔法陣。」
這些都是雷木在這輩子才瞭解到的。
「之後,撒菲力的精神體進入我的精神海,和我搶奪身體控制權。因為我和撒洛特先打了一場,精神核已經受損,精神力也消耗過度,我幾乎無法抗爭撒菲力精神體的入侵。後來我失去意識很長時間,再醒來我才知道,地宮消失了,包括地宮中的所有亡靈。」
雷木對於他被撒菲力奪舍後那段時間的地宮變化並不清楚,但兩人結合這輩子的經歷,基本推斷出兩位老祖和大黑以及龍骨意識的結局都不太好。
伯裡有心算無心,兩位老祖和大黑還受傷了,加上他們的屍骨就在地宮下面。那個獻祭魔法陣可是把地宮範圍內所有東西都化作了純能量,那時兩位老祖八成也被捲入獻祭大陣。就算他們能逃脫,付出的代價也一定很大,很可能不得不長久沉眠來恢復。
雷木又接著敘述道:「撒菲力奪舍我之後,就想要恢復我的繼承人身份,期間……」
期間過程和王葉曾經猜測到的差不多。
撒爾曼大帝竟然真的為了奪取囚禁蘭道的魔畫,和某些勢力一起聯手襲擊了隕星魔法學校,成為摧毀隕星的力量之一。
「……我親手殺死了自己所有的親人,蘭道、月琴公主,還有撒爾曼大帝。」雷木說這句話時,隱藏了自己的真實情緒。
王葉恨不得把雷木抱在懷裡安慰,「那不是你!」
「是,那不是我,是撒菲力下的手。撒菲力雖然奪舍了我,但我的意識並沒有完全消失,我一直在和他搶奪身體控制權。有時候是我贏,有時候是他贏。撒菲力為了讓我徹底消失,也是為了設計撒爾曼,讓我親眼看到撒爾曼重傷蘭道,撒爾曼當時也受傷了。」
「蘭道逃走,撒菲力追了上去,撒菲力假借我的身份,說我是他的孩子,蘭道震驚之下,被撒菲力殺死。之後撒菲力又抱著蘭道的屍體去找撒爾曼。」
「撒爾曼看到蘭道死亡,整個人就像是也死了。撒菲力在那時,跟他說出我的身世,然後用我的嘴巴對撒爾曼說,他恨他。而撒爾曼當時也認出我,發現我竟然是他曾經幫助過的守墓人。撒爾曼大概是覺得他曾經有機會救下自己的孫子,也有機會和蘭道和解,但一切都被他搞砸了。他狂笑,不斷狂笑,之後就不斷吐血。」
「撒菲力跟撒爾曼說,他唯一可以補償我的,就是傳位給我。撒爾曼大概覺得無所謂了,就下了詔書,真的把帝位傳給了我。撒菲力欣喜若狂,他拿過詔書,就用我的手,給了撒爾曼最後一刀。撒爾曼大概也是想死在我手上,壓根就沒有躲避,也沒有還手,他明明可以躲開。」
「在撒爾曼最後快要咽氣時,撒菲力非常惡劣地告訴撒爾曼,說他的孫子撒坦早死了,他是撒菲力,還說是他設計的這一切。」
雷木的情緒裡滿是悲傷:「我到現在還記得,撒爾曼死時兩眼一直盯著我,他死不瞑目。再然後,撒菲力找到月琴公主,用我的手掐死了月琴公主。撒菲力不斷告訴我,是我殺死了我的所有親人。我終於知道自己的身世,也恨透了撒菲力,我假裝被撒菲力打擊過深,把自己的意識深深藏了起來。」
「撒菲力以為我的意識已經徹底潰散,就放心了。那段時間,我看到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