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英國公夫人這次什麼話都沒有說,王氏和蔣氏的關係素來不大好,自從老二被調去了滄州,這妯娌二人處處是針尖對麥芒,她早已經見怪不怪了,只是如今大庭廣眾下鬧成了這般,她實在是有些拉不下面了。
秋娘坐在最末端,對於方才發生的事兒,她也是看在眼裡,在上一世,她就知道英國公府大房和二房不和,那王氏是個人精,偏偏蔣氏素來心高氣傲的,就算是王氏與她示好,她也從不肯拉下臉來。
原因無他,就是當初英國公府二爺調去滄州一事兒,彼時英國公剛剛復位,朝廷中不少溜鬚拍馬之人想要藉此討好英國公,所以連帶著大爺和二爺的仕途也順利了不少,大爺好歹還有幾分真才實,那二爺就是一紈絝弟,當英國公知道二爺即將被調去戶部,臉色頓時就不對了,委婉謝絕了此等美差,更是主動提及滄州還缺一位知府,所以,事情就成了這般的局面。
當時,蔣氏是又哭又鬧,甚至一向心高氣傲的她去求了大爺和王氏,只是大爺素來沒有主心骨,王氏明面上將這事兒應承下來,說是去求求老爺與夫人,再去疏通疏通,說不準這事兒還能有轉機。
只是,等著二爺的調任書下來了,卻還是沒有一丁點訊息,若是這般也就罷了,畢竟
英國公的脾氣她也是知道的,但凡是決定了的事兒再沒有轉寰的餘地,只是當她無意中從王氏身邊丫鬟口中得知,王氏從未有過襄助他們二房的打算,甚至還在背後說一些風涼話,至此,她們兩人的梁算是結下了,甚至在同一張桌上吃飯,她連話都不願與王氏說上一句。
因著當初這事兒鬧得頗大,就連秋娘也曾聽到過些風聲,如今也不敢亂說話,在崔府興許她還能說得上幾句話,可在英國公府就只能夾著尾巴做人了,這裡頭隨隨便便摘出一個人來,身份地位都了不得。
原本興高采烈的英國公被這麼一攪合,好心情全沒了,冷聲說道:“只怕客人都快來了,該忙什麼的都忙什麼去罷。”
說著,他便帶著小廝朝外頭走去,從始至終,再無笑顏。
而崔淑婕也就膽怯了那一會兒,如今見著英國公走了,可算是活過來了,不過是片刻的時間,就跑的沒影兒了,氣的璞玉在後面直跺腳,“姑娘,您看看二姑娘,之前在府裡頭的時候分明交代了,說叫她帶著您一起頑,您這頭一次來英國公府,她就拋下您不管,您誰都不認識,這可怎麼是好啊!”
秋娘卻是淡淡一笑,輕聲道:“婕姐兒這個樣我倒還放心一些,若是她真的對我關懷備至,只怕我還覺得其中有鬼,好了,這英國公府雖說是頭一次來,但咱們就在這附近逛一逛,想必也出不了什麼差錯的。”
說著,她帶著璞玉朝著花園方向走去,反正人越多的地方就越出不了差錯。
只是,她到底還是高估了自己的本事,原本以為自己記得,可到底是上一世的事情了,英國公府又大,穿了幾條巷,她就不知道自己在哪兒了,左看看,右瞅瞅,還是不知道該往哪兒走,只好沿著沿返回,只是剛走到一條小徑上,就聽到不遠處傳來男刻意壓低的聲音,“平日裡我在堂唸書,陪在娘身邊的時候少,也不能勸勸娘,玫姐兒,如今你年紀也不小了,也該懂事兒了,怎麼不勸勸娘?今日的事兒,莫說是大伯母臉上不好看,只怕祖父和祖母心裡頭也不舒服!”
“他們也就今兒一日心裡頭不舒服,怎的不想想我們,每日心裡頭都不舒服?”都說母女連心,這話倒是一點都不假,如今年僅十二歲的玫之,卻對祖父母和長房生出一股怨懟來,“若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爹是庶出的了,都說手心手背都是肉,我看在祖父祖母心目中,我們二房只怕連骨頭都不是,巴不得早早將我們分出去呢!哥,都這般,你居然還向著他們,要我和娘在他們面前強撐著笑,我們怎麼能夠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