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你伺候我,以後呢,杜嘉伺候你。誰伺候我?」噘嘴不滿。
「吃醋了?」宋曉樂伸手摸摸尚之周的腦袋,笑道:「等菜花出生之後,讓她伺候你這個乾媽。」
懷孕之後,宋曉樂第一件事,就是告訴尚之周,她是菜花的乾媽了。當時根本不需要徵求她的同意,因為小名土氣,兩個人還爭討了好幾天。甚至還把《詩經》,《楚辭》以及唐詩宋詞,找出來就為了一個名字。最後還是選了「菜花」,名字俗,俗的可愛。
「我可不會虐待自家閨女。」尚之周偷偷看了宋曉樂一眼,小心翼翼的問道:「樂樂,我現在是不是可以走了?」
聽到這話,宋曉樂的臉色暗了下來。過了將近一分鐘的時間,很認真的說道:「週週,這次你就聽子嵐一次吧?」
「沒你想的那麼嚴重,這次我真的是喝多了。」尚之周迴避著宋曉樂的眼神,雙眸盯著病房的門把手。「我真的沒事,樂樂,我們回家吧。」說完掀開被子就打算走。
宋曉樂伸手拉住她,很是生氣的說道:「難道等到你完全看不見了,你才死心?週週,子嵐的醫術你應該知道,就算你不想讓子嵐為你動手術,她可以請很多有名的大夫來給你做。政績哥也會找最好的大夫給你治的,你為什麼非要這麼犟,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眼睛的事,宋曉樂之前的時候確實知道一些,卻不多。夏子嵐從來不提,尚之周更別說了,這件事還是在夏子嵐一次醉酒後,從她嘴裡套出來。昨晚又做了檢查,似乎嚴重了,這才發了脾氣。
她不明白尚之周為什麼不做手術,只不過開顱手術,也有可能成功。
「樂樂,我知道你們對我好。我的眼睛或許真的與那個血塊有關,所有的證據都表明有可能與它有關。就因為找不到其他的原因,把我的眼睛有可能會失明這件事歸咎於腦袋裡的一個小小的血塊,你不覺得可笑嗎?」尚之周也急了,說話的聲音很大。「而且我現在的眼睛很好,視力也正常,就算一隻眼睛看不見,但並不影響我的右眼,我覺得完全沒必要去做這個手術。」
「你確定?你不相信別人,難道還不相信子嵐?」
「這和子嵐沒關係,我是在說,我根本沒有必要做這個手術。」尚之周做出一個停的手勢,挺直身子,長舒一口氣說道:「這件事到此為止,我不想再談了。還有你要注意身子,別老為這事生氣。小心孩子是個火爆脾氣。」
說完尚之周穿著病服在周圍的找了一圈,才在床頭桌子下面的櫥子裡找到自己的衣服。用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把自己的衣服換上。這種速度就像是極力想著逃離的人一樣倉促。
「尚之周,你能不能聽人勸一次?」一個大聲又厲言的嗓音突然出現在尚之周的背後,嚇得正在穿鞋的她,身子哆嗦一下。猛然抬頭望去。只見夏子嵐站在門口一臉不悅。「你胡鬧夠了嗎?你不在乎自己的命,難道還拒絕別人對你的好意嗎?」
「子嵐,」這一聲輕喚,包含著萬千言語。尚之周站直了身子,頓了十幾秒,緩緩開口說道:「我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就算我做手術,成功率最高是一半一半,或者更低不是嗎?我不想在這件事上浪費時間了,手術不成功,我的右眼包住的可能性有多大,這點你比我更清楚。這十年來,它一直沒事,我想將來也不會有什麼事的。」
夏子嵐知道這件事,其實在很早之前就知道,因為第一次遇見她的時候,那次住院發燒就開始出現了。當時高燒不退,特意做了全身的檢查,那個時候發現的問題。如果不是尚之周強硬著出院,她想是不是當時就有治癒的希望。
確實是如此,腦袋裡的那個腫塊,初步判斷與眼睛的失明有關係。因為找不到其他可以導致她失明的原因。只做一個常規的檢查,根本發現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