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隊就變那麼驕傲的說~”
驕傲是本大爺的天性~絲毫沒受厚嘴唇影響,我腳不停步,但接下來裕太的一句話卻讓我頓住身形。
“不是那樣啊,柳澤學長。越前雖然單打很厲害,但是對付雙打的話……想逃也是自然的吧~”
迅速把你們了結的話,就沒話說了吧。
“啪!”“啪!”“啪!”
無人在邊上掣肘,就算一對二我也不覺有任何問題,接發球都是一擊KO。
“好厲害的氣魄的說!”束手無策,厚嘴唇彈出眼珠。
“比賽結束,越前勝。”將借來的網球拍往那兩個傻呆呆的傢伙手裡一遞,我轉身揮揮手,“再見。”
裕太在我身後喃喃,“越前君變得比以前可怕多了呢……”
厚嘴唇心有慼慼,“不過,吃零蛋也太丟臉的說,啊,不到五分鐘,任務沒完成的說!這下麻煩大了的說!”
車站離家明明跑步只有十來分鐘路程,今天居然花了我那麼長時間!遠遠看到公交車亭,我透出口長氣,凱賓一定等急了吧。
“最近的小學生流行穿豹紋背心了?還學人家打網球?哇哈哈,笑死人了。”
“看你是小學生,過路費就收你一半吧~”
肆無忌憚的嬉笑聲刮進耳內,正要加快腳步的我轉臉看向路的另一邊。
對面天橋暗影下,兩個高中生模樣的不良正圍著個面牆蹲地的小孩。那邊行人很少,偶有幾個路過的都避瘟疫似的急急走開了。
“不給的話別怪我們不客氣!”高中生中的一個撲的朝小孩吐了口唾沫。
緩下腳步,我朝那邊掃過一眼。
如果小孩乖乖交了保護費和平解決,我當然不會多事。但若升級到需要武力解決——兩個高中生還不放在我眼裡。(作者:別忘了網球部員禁止打架!)
出手的話,如果小孩機靈,我拿個少許感謝費也是天經地義吧……如果小孩不機靈,那我只好再請兩位高中生大哥多給點勞務費——總不能老是白乾活,也得賺點外快。
我這正把算盤打得梆梆響呢,就見陰影裡蹲著的小孩一躍而起,細細的胳膊竟然高舉著一大塊水泥板(蓋下水道的)。
“你叫誰小學生?混蛋!”大阪腔的童音,伴著“咚哐!”一聲巨響。
“嗚哇哇!”巨型水泥板擦臉而過,兩個高中生嚇得三魂走了六魄。
“竟然還做吐口水這麼骯髒的事!呸呸!”連連吐著口水,豹紋背心小鬼意猶未盡,左右打量了下,跑到天橋外掄起輛停著的摩托車——沒錯,就是輛摩托車,繼續追殺,“過路費多少錢,啊?!”
“救命啊——”兩個高中生連滾帶爬跑過來,“阿良,阿健,比呂,阿真你們都快出來幫忙啊!”
“嘭!”摩托車砸地的巨響轟隆隆滾過,“你們給我站住!絕不放過你們!”
“吵什麼呢?”“啊,阿平你們竟然被個小鬼頭嚇成這樣?太丟臉了吧~”
街道這邊,幾乎就在我身前的波子游戲店裡,走出四個人高馬大的高中生,一邊叼著煙噴雲吐霧,一邊不屑地大聲恥笑著。
兩分鐘後。
“你……能讓下路嗎?”我無奈開口,物件當然是垂頭擋路中間的豹紋小鬼。
他抬起亂蓬蓬的頭,“啊,是先前的……”彷彿終於找到個可以說點話的人,霧氣迅速瀰漫上他琉璃般的大眼睛,那神情無限委屈,“真是的,我只想問個路而已……為什麼東京人如此冷漠?”
我看看四周。以小鬼為中心,到處是颱風過境的淒涼景象,水泥鐵皮零亂的廢墟間,六個高中生像被玩膩的破娃娃般橫七豎八散落一地。
該委屈的,是他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