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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鬼又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並開始用左手不緊不慢地彈起網球,發出“啪,啪,啪”的穩定音響。
“那孩子,還想繼續比賽下去啊……”
“喝啊!”小鬼的外旋發球仍然犀利,可惜,對方是已狂暴化的赤也。
“這算什麼!” 赤也輕鬆擋回那球。
小鬼的反應也不慢,但在接球后那淤血的膝蓋有微微一彎。
赤也沒有放過這一瞬間的延遲。“砰!”球再次砸中右膝。
“砰!”“砰!”“砰!”
“切原勝,局數3-0!”
“切原勝,局數4-0!”
裁判的聲音帶了一絲顫抖。觀眾張口結舌,有些已閉目不忍再看這一邊倒的血腥虐殺。
低頭我看了下秒錶,13分47秒。和橘交手的時候一樣。赤也的眼一旦□,攻擊速度就大幅上升。後三局,平均一分半鐘就拿下一局的驚人步調,說明他此刻的集中力強到超乎想象!這時候要勸他停手,顯然是不可能的任務。
“哦哦哦——”觀眾突然爆發出一陣大喊。
球場上,赤也凌空躍起。
“啊!那招是垂直扣殺球!”“糟糕!那孩子已撐不住了!”
不顧人們的驚呼,深淵海草般亂舞的捲髮間,血眼紅光一現,赤也掄臂揮拍,“吃上這一球,你的右腳就報廢了!”
球如飽飲人血的利劍,一聲呼嘯,直向那搖搖欲墜的瘦小身影穿刺而去。
不期而遇(四)
作者有話要說:本章敘述者為真田-主角,視角轉換處以*為記。 神奈川縣內,某綜合病院。
“關東大賽終於只剩下決賽了。很快,我們就能保持不敗的記錄打進全國大賽。”醫院樓頂天台上,我微笑看向長椅上的幸村,“我絕不會違揹我們的約定。”
他靜靜地坐在那裡,神態安詳地聽我講述著。
順著他的目光抬眼眺望那漸漸沉入城市鋼筋叢林中的夕陽,我的聲音也平緩起來,“我們這一隊,實力堅強。即使少了你,也可以達成全國三連霸……”
“咚咚咚!”一陣急促的踩踏階梯聲攪亂了安謐的氣氛。接著,天台的門被“砰!”地一把推開,是蓮二他們。醫院裡弄出這麼大聲響來,不成體統。我眉頭一皺。
“弦一郎!出大事了!”不等我發作,蓮二已嚷了起來,“赤也練球的俱樂部剛才打電話過來……”
一向鎮定的蓮二也這麼緊張慌亂,那一定是出大事了。迅速擺手作了個堅決的手勢,我示意他們出去說。
走了沒幾步,身後傳來幸村柔和的聲音,“真田。”
回頭,夕陽下,原本藍灰的髮絲染成了纖紫,輕拂上那嫣然而笑的清俊容顏,“球隊,還有小灰,都拜託你了。”
*“好,好傢伙……”今天真是狼狽悽慘到家了。
每挪一步,膝蓋處就是一陣難以忍受的鈍痛。如果是在家裡或學校的話,我早就大呼小叫了。但在這裡,只會讓那個海帶頭更得意罷了。
這小子夠狠毒,擺明了要廢掉我一條腿。雖然明白他的用意,也盡力閃躲了,可腳像踩棉花般軟綿綿地使不上勁。先前學校裡高強度的練習,再加上戴鉛塊腳套跑馬拉松,我的體力早就是強弩之末。剩下的一丁點,也在這十來分鐘的激烈對戰中消耗殆盡了。
整個身體沉甸甸的,胸肺中的空氣好象被榨乾,人聲也漸漸遙遠,兩眼開始模糊,站立不穩——我已到了極限。
就此倒下的話,比賽就結束了吧?再這麼下去,我可能從此不能打網球——膝蓋會像玻璃一樣碎裂……
像玻璃一樣碎裂——“哐當!”玻璃粉碎似的巨響猛然在我心頭震顫。那個手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