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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光光失望了。
不是因為挑錯了方向——對這個他早就有心理準備了,畢竟他人品爆發的時候不多。他失望,是因為在放了“狼煙”之後,很長時間也沒見到第二股煙升起來。
這是他們早就約定好的,也算是暗號的一種。一旦失散,在確定沒有追兵的情況下,大家便使用煙火聯絡。
溼漉漉的落葉一扔進火堆,都不用特意加料,濃濃的黑煙便冒了出來。雖然不是直線上升,但在風不大的情況下,幾里外也應該看得清清楚楚。沒有人放煙與他應和,這就說明烏魯他們都已經不在了。
若不是從植被的溼度推斷出,昨天剛下過一場暴雨,包光光幾乎都要認定烏魯他們已經遭遇不幸。但現在看來,他們活著的可能性更大,只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變故。
包光光很想動身去找——大不了圍著湖跑上一圈。但這個想法,他卻不得不暫時擱置下來。
因為,潔西卡病倒了。
這不能怪她。本來小妞的體質就差,再加上又是缺氧又是泡湖水的,溜溜的折騰了一個晚上,命還在就已經是眾神保佑了。包光光根本就不敢再移動她,只好就地用枯枝和雜草搭了個窩棚(這是他們滾石的傳統手藝),將人安置在裡面。
小妞一直都昏迷著,到了晚上,人還發起了高燒,說胡話。老包怕是肺炎,又不敢跑太遠去找藥,只好用藍根草先湊合著。藥汁是嘴對嘴度過去的——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就算是,他包光光也不介意……
藍根草的藥性溫和,對急症的作用自然不會立杆見影,因此小妞的燒也一直退不下來。其實人在發燒時,體內的白細胞活動會明顯增強,這對於小妞的病情是利大於弊;但如果高燒到一定程度,會對腦細胞造成不可逆轉的損傷,那時候就麻煩了。
那個世界的人類,極限溫度是四十一度七,老包可不敢賭這世界人會不會比那邊的能挨,即使有猛的,也不可能是眼前這自己走路都會摔倒的千金小姐。
於是他想盡辦法控制小妞的體溫,既讓她保持在三十八度以上,使其白細胞的活動加快,又不能讓她超過四十度危及生命。首先,他在窩棚旁點了一堆火,保證棚中的溫度總在二十六度左右,然後在火堆上又搭了個架子,在上面用藥劑瓶燒著水。
這時候,他忍不住開始懷念家裡的鉗鍋了。
……
……
一旦小妞的體溫過高,包光光就忙乎開了。他將人家的衣服敞開,用溫水替對方擦拭著身體,待體表的溫度降下來之後,再給她把衣服穿好以免著涼。
在這期間,他還得時刻注意給潔西卡補充水分,並且時不時的挪動火堆,或者看著上面的水別燒撲了。
僅僅一個晚上的時間,就讓包光光心力交瘁,舌頭(他嘴裡的……)都吐出來半截。他不知道他老孃單位裡的那些護工,是如何玩轉這一切的;因為在他看來若沒有魔法的輔助,還沒等對方見好,只怕他自己就得先趴下。
到後來,他又嫌這樣穿穿脫脫的實在麻煩,索性將潔西卡剝了個精光,用獸皮在她身上蓋了幾層——沒錯,就是那種好像鱷魚一樣的水獸。包光光從湖裡撈上來的死屍,然後用加持了鋒銳術的“繩標”割開,做了點簡單的處理。
這種獸皮極為堅韌,雖然在對抗鋒銳武器的時候不如異形皮,但抗衝擊的效果極佳,難怪捱了寇拉拉的拳頭,那“大長腿鱷魚”愣是屁事沒有。如果用來做鎧甲的裡襯,那簡直再合適也不過了。
所以包光光才猶豫,是拿來作一件內甲呢?還是給法袍加一個夾層。要不,乾脆“兩手抓兩手都要硬”吧,反正冬天就快到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小妞還真有料呢……”包光光唏噓著,心裡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