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光進行地毯式搜尋。
就在這時,頂樓的鐵門發出“哐當”的聲響,在我心底激起層層不斷的迴音。
頂樓平日裡幾乎沒人去,而且禁止病人接近,若是從那裡摔下山去…我不敢再想,拔腿往樓梯跑去。
經過203,我下意識地頓住腳步,手握住把手輕輕一轉,“咔嗒”一聲,門悄然而開。
我咬著嘴唇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心突突地跳,既是擔心,卻又好像早已料到。
那傢伙預謀已久,不然徐曼曼怎麼會忽然“聽說”山頂能看煙火?!
一路奔到頂樓,我推開天台的門,一陣凜冽的寒風迎面撲來,吹亂了我的頭髮,刺得我睜不開眼。
屋頂完好的積雪上只有一串腳印。待我沿著那足跡抬起頭,不禁瞳孔微縮——一個人影站在高高的護欄之上,是他!
他赤腳站在雪上,腳踝上還戴著鐐銬,在月光下冒著寒光。
此時他正閉著眼,在寒風中靜立,月光勾勒出他俊美的輪廓。他就像一隻鳥兒,隨時準備隨風展翅,掙脫那束縛他的枷鎖,遠遠飛離這裡…
難道是柏晗麼?想起他曾經說過的話,我還心有餘悸。我一顆心就這樣高高懸著,彷彿最輕微的動作都足以讓我窒息。
我張了張嘴,卻不敢叫他,只有些溫熱被風吞噬,這樣的病人萬一受驚很容易出事,所以我什麼都做不了,只能任自己被這種焦慮狠狠地燒灼…
零八年最後一夜的風絕望地刮過,我僵直著身子,只覺得溫度漸漸流逝,遠處傳來煙火綻放的聲音,卻只是聽得我心驚,大朵大朵的煙花劃破漆黑夜空,轉瞬即逝…
這時,神仙保佑,他忽然回過頭,衝我笑了笑,嘴邊呵出一團白氣,“小葉醫生。”
我心中顫抖著,看到他的笑容,便知那是柏煦,那個絕頂聰明卻惡劣的個性。我看不透他,雖然我盡力想去了解,但他和柏晗的世界卻總是離我很遠。
相反,不知是否因為老爸的緣故,他知道很多我的事,有時瞭解我的程度令人難以置信,這一點,我或許早已悄悄地認同了…
“柏煦,下來。”我邊說邊要上去拉他。
“站住。”簡短的兩個字,卻硬生生地將我釘在原地,心中生出一股恐懼,不能再向前一步。冷風吹得我瑟瑟發抖,寒意從腳底蔓延上來。
他邪氣的笑容又盪漾開來,“呵呵,你答應我個條件,我就下去。”
“什麼條件?”我的聲音也開始有些抖。
“以後每次你值夜班的時候,就放我出來看看夜景。”
“不行!”我斷然拒絕,我怎麼可能再讓他做出這樣危險的事。
“不答應麼?”他挑挑眉,“你不怕我從這兒跳下去?”
雖然是個疑問句,帶著他慣有的戲謔,我卻聽得心驚,彷彿他下一秒就會付諸行動。“條件下來再說…你先下來。”
“你先答應。”
“好,我答應!”我幾乎是喊出來的,我想無論如何要先穩住他,便點頭答應。
他笑著向我伸出手。
我鬆了口氣正要上前,他好像被腳下的鏈條絆住,一個踉蹌向後倒去。
“柏煦!”我本能地大喊一聲,撲了上去。
他卻忽然自己站穩,從那護欄上跳了下來,我這邊沒剎住車,一下子撲進他懷裡。
他抱著我,從背後將一串鑰匙塞子我的口袋裡,輕聲道,“鑰匙還給你了。”
我一把推開他,冷冷的聲音微顫,“回房去。”
他皺著眉看著我,問,“怎麼了?”
“回病房去,現在!”我懶得跟這種人解釋,我這一晚上要被他耍幾回他才滿意?他難道不知道,看著一個人因為自己晚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