溝上冒出了個男孩,年紀十一二歲左右,蹲在上面,滿是嘲諷。 小女孩見是他連忙低下頭,她想躲回帳篷裡去,卻又像是想到了些什麼似的站住了。 而這個時候小男孩丟過來一個東西,精準的砸在了小女孩身上。 小女孩被嚇了一跳,抬頭去看那小男孩,小男孩留下一個冷笑後就離開了。 再低頭去看,那是一個裝著東西的塑膠袋。 塑膠袋是半透明的,從外面能看到裡面裝有三個大白饅頭和一小袋像是鹹菜似的東西。 小女孩連忙彎腰把東西從地上撿起來,寶貝似的抱在懷裡,然後墊著腳向上張望。 何雨欣覺得這孩子很可疑,所以看了眼趙海軍,趙海軍會意,直接追了上去。 小女孩回了帳篷,蜷縮在鋪蓋裡,過了一會兒後她開啟塑膠袋,取出一個饅頭開始吃。 一邊吃,這個小女孩一邊掉眼淚。 饅頭吃了半個,小女孩就把這一袋子吃的收了起來,然後蜷縮在鋪蓋裡不知在想什麼。 過了差不多大半天的時間,趙海軍逃命回來了。 追著趙海軍回來的是一條狗。 毛髮稀疏發黃,個頭不大眼睛外凸,牙齒地包天,叫聲特別兇。 趙海軍從坡上狼狽的跑了下來,那條狗這才沒追下來,而是站在溝上兇巴巴的對著溝裡叫喚。 它看見了何雨欣等人,但是它半點不懼,叫聲震耳欲聾。 這不是誇張的形容,而是何雨欣她們真的感受到了震耳欲聾之感,心中甚至生出了想要逃離的念頭。 好在這邊的狗叫聲引起了帳篷裡小女孩的注意,她從帳篷裡出來,狗看見了小女孩,倒是停止了吠叫,仔細觀察了一會兒後走了。 這個時候趙海軍才鬆了一口氣,轉過身來給他們示意自己的小腿,那裡染了一片血。 “被狗咬了,我觸碰不到它。”他觸碰不到狗,但是狗能傷害到他,最後破逼無奈只能逃跑。 示意了一下自己的傷口,趙海軍便開始說起自己發現的事情。 “剛才那小男孩是這女孩的弟弟,她爹媽還活著,之前小女孩被她哥帶出去玩溺水了,她哥去救她,她活下來了,她哥溺死了,之後她就被說成是災星趕了出來。” 趙海軍說的直白,實際那對夫妻幾乎恨死了自己這個女兒,只要一提起她便止不住的咒罵。 之前趙海軍覺得那小男孩挺過分的,實際跟著他回家後卻發現他在家裡很沉默,幾乎不和那對夫妻溝通,且他送來的這些吃的都是他從自己的口糧裡省出來的,他親眼看到吃飯的時候他把碗裡的粥喝了,面前的菜吃了,分到他碗裡的饅頭他卻拿著跑掉了。 他娘讓他就著菜吃他卻不聽,一路跑回到了自己屋裡,然後把饅頭塞進一個塑膠袋裡藏到床底下。 那家裡供奉著大兒子的遺像,小男孩吃飯前會給他哥上香,也只有他會給他哥上香,他的父母只會不停的咒罵被他們趕出去的女兒,並且惡毒又痛恨的詛咒她不得好死。 趙海軍能理解父母喪子之痛,但是因為大兒子救小女兒死了,就把一切罪怨怪道小女兒身上,這是不是太過了? 父母怨恨她,弟弟會攢下一些吃食救濟她,那麼她和常英山又是什麼關係呢? 之前他們以為她和常英山有血緣關係,但是現在看來,好像又不是。 正在他們沉思時,趙海軍一邊處理腿上被咬出來的傷口,一邊說起了另一件事。 “昨天晚上那些花不是被搬走了嘛,城裡有人議論說常英山的兒子因為這事兒打起來了。” “他有兒子?”有兒子為什麼人死了沒人來送葬,讓一個沒血緣的小女孩來幹這事兒? 趙海軍也覺得這事兒操蛋的很。 “不是親生兒子是養子。常英山應該結了兩次婚,第一次娶了個教書的女先生,生了個女兒,卻不想一家子染了天花,他活過來了,妻子和女兒沒活過來。” “後來他娶了個受傷退伍的女兵,女方帶一個男娃,不過那孩子不是她的,據說是她戰死的戰友的。女兵傷了身體無法有孕,後來倆人又陸續收養了幾個鎮子上沒人要的孤兒。” 說起這事兒趙軍海還有些唏噓。 “這常英山夫妻倆口碑不錯,鎮裡碎嘴子的婦人說起他們倆也都沒說半句不好的。夫妻倆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