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高希以為她擔心夏琳那邊,又想起今天飯桌上她父母的熱情,拉過她的手保證:“除了沒那張紙……”
“我都這樣了,你還想我怎樣呢。”
“委屈了。”
“說不上委屈,路是自己選的。還記得吧,我第一次陪夏琳去祈福寺,那天忽然下起暴雨。”
不明她為何忽然提起往事,他也皺起眉毛。那天的情形他記得很清楚,尤其是她孤零零的,到了今天,那個背影像是一根針紮在心尖上,時不時地痛一下。還有,那時她望向江面,茫然而無助。也是在那時,他在心裡問,明明看起來什麼都不缺,也蠻有手段的人,偏偏讓人生疼。
她,究竟是怎樣一個人。
打那以後,他對她的關注明顯多起來,起初他還警告自己,不過是想知道她維護的那個男人,漸漸的,他不甘於此,他想看看她冷漠的面具下,那顆心還在不在。
黎落想著事兒,心思不在他這裡,沒留意他細微的情緒變化。她略略回憶,又說:“我記得當時夏琳抽到一支籤。”
“這些你也信。”
“我也不想信,事實由不得我不信。”
“你跟我說說她抽到什麼。”
黎落偏頭想了想,那支籤並非入她所解釋的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籤的原句是‘天若有情天亦老,月如無恨月常圓’,因為自己對高希有心思,深怕夏琳看出來,當時就編了那樣一句謊言騙她,看她高高興興毫無防備,黎落為自己無恥的念想感到羞愧。
若真有那麼一天,她察覺自己和高希的關係,又得多大的傷心和絕望?她想想,覺得無趣,“也沒什麼,我騙了她。”
高希愈疑惑,幾乎貼上她,低聲問:“騙了她什麼。”
“夏琳說,祈福寺是你出資翻修的?看不出你一心向佛。”
高希哪聽不出她話裡細微的諷刺,也不在意,手指輕輕彈了彈她額頭,“到底想問什麼。”
“你信命嗎。”
“拐彎抹角,就為了這句話?”
“信還是不信?我信的。”
“我信命由我定,不過,要真有什麼,也只衝著我來,跟你無關。”他難得嚴肅,“你最近壓力過重,放輕鬆,天塌了也有我。”
她想,天塌就天塌吧,憂思也無用。
他們下午回酒店,江駿約高希。黎落雖疑惑,也沒問,她相信高希有分寸。高希就在酒店咖啡廳和江駿見面。江駿開門見山:“高總,落落沒什麼心計,以前在感情上吃過虧。而你,作為她晚輩,能護著她,我挺高興。但孤男寡女,身份尷尬,你就不擔心嗎。”
“這是我們高家家務事,江老闆多慮了。”
“桑桑結婚,陪著落落的應該是你父親,你這樣造訪,給落落帶去多大的困擾,別說你沒想過。”
“江老闆不覺自己管得過了?別說你只是她前男友,就算是她兄弟也是管不著的,她還是我們高家的人,好與壞輪不到一個外人來插手。”高希涼涼地說。
“你們究竟要怎樣才肯放手,要多少錢?”
高希不易察覺地皺眉,還是冷冷淡淡地開口:“我還以為江老闆多高尚,你現在是想買她?”
江駿被他將一軍,臉面有些掛不住。他想法很簡單,黎落嫁過去,肯定花了不少。高旻文如今這樣,他只想帶走黎落,哪怕不能和她走到一起,也要解救她於水火。
“高總,你也知道,她還年輕。就算你不心疼,我心疼。”
“你的意思她在我家受盡委屈?”
“高總,條件你開。”
“我的條件很簡單,那就是她生死都是我的人。”這是他第一次對外人,還是前任承認他和黎落的關係。
以往都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