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亮猶豫了下,這時董玉明跟著勸了句:“讓小郭跟著吧。”說罷給郭亮使了個眼色。
郭亮一看董玉明的眼神就明白了,這是告訴他必須得去。他忙站起來給黎英睿拎包:“是,走吧,黎總。沒兩分鐘的事兒。”
倆人回來還沒一會兒,郭亮又要去洗手間。像是吃壞了,匆匆把車鑰匙拋給董玉明,幾乎是捂著屁股跑的。
董玉明和黎英睿只好先回車上等他。沒一會兒,就見那輛黑色比亞迪開出了服務區。
“這車走了。”董玉明納悶道,“難不成還真是湊巧?”
“往l縣去就這一條高速。興許是咱們敏感了。”黎英睿說道。
“也可能。”董玉明嘆口氣,“主要您最近出事得太頻繁,我這有點害怕。”
黎英睿笑了笑:“放心,我命大。”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郭亮還沒回來。
“蹲十五分鐘了。”董玉明看了眼手錶,“這小子食物中毒吧?”
“也有可能沒帶紙。”黎英睿道,“這種小休息區,洗手間裡都沒有紙巾。”
“不會撅腚等著呢吧。”董玉明拿起紙抽推開門,“我去看看。正好那輛比亞迪也走了。”說罷往廁所小跑。
黎英睿看著他的背影,忽然覺得有點犯困。打了兩個哈欠,蓋上毯子閉目養神。
迷迷糊糊中,聽到駕駛位門的響動。
“沒事吧?”他問。
沒有回答。車內安靜得可怕。
【作者有話說】
中午發了個魚塘動態,一條評論也沒。我尋思這可能是沒法出去。
昨天今天都沒在家,存稿之前都嘚瑟沒了不好意思啦!
董玉明給亮子使眼色。亮子:收到,明白!
董玉明給磊子使眼色。磊子:看不著。根本看不著。
肖磊昨天收到郭亮的訊息,說老趙得了急性腸胃炎。今天的出差就他自己跟著,又當司機又當保鏢。
肖磊有股不好的預感,借了輛破比亞迪,一大早就守到了銀泰大廈門口。
九點五十,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從玻璃轉門裡出來,步履匆匆地下臺階。
前面那個穿藏藍西裝,拎棕色皮包,臂彎裡搭著件羊絨大衣。長腿蜂腰,英姿颯爽,像艘揚帆起航的大船。
肖磊看到黎英睿的瞬間,心臟像被攥了一把,緊接著眼底熱了。
這半年,堪稱他人生中最長的半年——他沒有一天不想黎英睿。忙起來還好點,一到晚上,簡直就是輾轉反側。睡不著就聽歌,可不管聽什麼歌,都像是苦情歌。共鳴得他想往腦袋上澆一瓶冰啤酒。
他最愛聽的是張學友版的《聽海》:
“我揪著一顆心,整夜都閉不了眼睛。
為何你明明動了情,卻又不靠近。
聽。海哭的聲音。嘆息著誰又被傷了心,卻還不清醒。”
一邊聽一邊摳牆皮,心裡憋著一噸的委屈。
枕頭邊的牆皮被摳禿了,他索性就掉個頭睡。眼瞅著頭尾兩片大陸越擴越大,最後匯成了一片。
兩片大陸是相遇了,可兩顆心還離得老遠。多少次他動了聯絡的念頭,卻又硬生生地壓下。不聯絡,多少還有個念。要發現黎英睿把他拉黑了,他都得一蹶不振。
這壓抑的暗戀,像南方的回潮天。不知不覺中,心上已長滿了思念的苔蘚。
想他。想見他。發瘋似的想,一眼也成。哪怕就一眼,他那心也能見亮兒。>r />
黎英睿模樣一點都沒變,還那麼驚豔。垂頭和郭亮說了兩句話,矮身坐進了車。
黑色攬勝緩緩駛出,肖磊緊隨其後。一邊開車一邊想,黎英睿在車裡幹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