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
誰都不敢先說。生怕一說就錯。只因肉體是一條邊界,而你我是兩座囚籠。
黎英睿嘴張了又張,最後只留下堪堪半分的絕情:“給我一個月時間考慮。”
【作者有話說】
‘春風強勁,春風無所不至,但肉體是一條邊界無奈的春天,肉體是一條邊界,你我是兩座囚籠。’——史鐵生。
第三把大刀悄然落下,諸位還好嗎。最近評論少好多,是不是都苦得編不出燒話了?
◇
12月24日,美國夏洛特市。
門鈴響了。餘遠洲從梯子上跳下來,邁過一地的泡沫和紙箱去開門。
“happy hol睿哥??”
黎英睿穿著件臃腫的黑羽絨服,汗著一張白慘慘的臉。他衝餘遠洲齜出個紙一樣的笑:“happy holidays,acro。”
餘遠洲側過身讓他進屋:“睿哥怎麼來了?這雪天開車多危險。”說罷又往外看了眼,“肖磊呢?”
黎英睿脫掉外套,淡淡道:“就我自己。”
這時lda在廚房裡喊道:“acro!who is it?(誰來了?)”
餘遠洲笑著回應:“guess whos g!(猜)”
話音剛落,lda就從廚房衝了出來。看到黎英睿,捂著嘴連說了好幾句oh y godness。倒騰著步子上來,摟住他的脖頸喜極而泣:“y good boy。victor,y good boy。”
lda是個溫和的胖老太太,滿身都是雲朵似的脂肪。黎英睿被她擁著,像是蓋了層溫暖的鴨絨被。他忽然就鼻酸了——類似於一個跌倒的小孩,獨自還能強忍疼痛。可媽媽一抱,立馬就委屈了。
兩人寒暄了幾句,廚房的計時器滴滴地響起來。lda撂下一句你們先聊,急匆匆地回了廚房。
黎英睿偷揩了下眼底,這才看向裝得精緻的聖誕樹。跟餘遠洲搭話:“砍的?”
餘遠洲給他衝了杯熱可可:“超市買的。”
“挺好。”黎英睿接過馬克杯,強打精神地跟餘遠洲聊天。
兩人本就不熟,共同話題也不多。除了丁凱復,就是丁凱復乾的缺德事。黎英睿語速快,但他不是嘴快的人。無奈這倆腎不玩活,連帶著腦子都轉不動了。越聊越跑偏,還無意禿嚕了幾句心裡話。
當初餘遠洲一句‘為什麼季同那種好人要在監獄裡受罪,而你這種王八蛋卻還能逍遙法外’,丁凱復就自願進了監獄。他不是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只是他不在乎。別說黎英睿這種暫時的‘盟友’,就算是他親爹都被棄之不顧。
雖說黎英睿知道餘遠洲無辜,但在表面的理解和寬容下,還是隱隱有些遷怒。
好在餘遠洲不是小心眼,有些無意的冒犯話,聽過了也就聽過了。但黎英睿反應過來後自己會尷尬,手指不停地搓著嘴唇。
等到了晚飯,黎英睿更是覺得精神不濟。桌上摞滿了各種大盤子,燻火腿烤火雞的。他象徵性地吃了兩口,胃就又開始難受。遂站起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