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聲,彷彿那聲音可以透露出答案是不是他心中希望的那個。
“陰沉的天氣會影響人的情緒,”她說,“希望很快就會下雪,這樣至少可以讓天氣明亮一點。”
“嗯。”哈利說。
吱吱聲停止了。
“有了。”她說,看著計算機螢幕。
哈利深深吸了口氣。
“是的,馬倫利斯診所曾經是我們的客戶,可是很久沒來了。”
哈利試著回想費列森離開馬倫利斯診所的時間。
葛黛蹙起眉頭:“可是看得出以前很常來。”
她遲疑一會兒,哈利等待她繼續往下說。她接著說:“我會說對一家診所而言,這數量未免也太多了。”
哈利有個預感:他們走這條路可以離開迷宮,或者說,可以進入迷宮,進入黑暗的核心。
“你們有受檢人的姓名或個人資料嗎?”
葛黛搖搖頭:“通常會有,可是這家診所顯然採用匿名的方式。”
靠!哈利閉上眼睛,陷入沉思。
“可是還有鑑定報告對不對?我是說這些鑑定報告會指出某人是不是父親對不對?”
“對,是的。”葛黛說。
“那報告怎麼說?”
“我沒辦法立刻回答你,我必須進入每一筆資料,這得花更多的時間。”
“好,那你們會不會把鑑定過的基因圖譜儲存下來?”
“會。”
“這些鑑定報告跟用在刑事案件上的報告一樣詳細嗎?”
“更為詳細,要確定血緣關係,我們需要更多的基因標記,而半數的基因來自母親。”
“所以你是說我可以採集某人的口腔黏膜,送來這裡,讓你們比對這個人的基因跟馬倫利斯診所送來的基因是不是一樣嘍?”
“答案是可以。”葛黛說,語氣中透露出她想知道為什麼要這樣做。
“很好,”哈利說,“我的同事會送來一些口腔黏膜,這些口腔黏膜是近幾年失蹤婦女的丈夫和小孩的,請你比對他們的基因是不是曾經被鑑定過。我會取得最高優先順序的授權。”
葛黛的雙眼突然亮了起來:“我知道我在哪裡見過你了!你上過波塞脫口秀,這件事是不是關於……?”
即使辦公室裡只有他們兩人,她還是壓低聲音,彷彿人們替那極惡之徒取的綽號受到詛咒,是汙穢之語,具有魔力,不可以大聲說出口。
哈利打電話給卡翠娜,請她去聖赫根區的爪哇咖啡館跟他碰面。他將車子停在一棟老公寓前,公寓入口設有一個標誌,威脅說停放此處的車輛將被拖吊——儘管那入口的寬度只跟一臺割草機差不多。伍立弗路人潮洶湧,人們匆匆來去,趁著星期六外出採買日用品。冰冷的北風吹過聖赫根區,吹進救主墓園,吹走了正在鞠躬的出殯隊伍頭上的黑帽子。
哈利點了一杯雙份意式濃縮咖啡和一杯康塔多調味咖啡,用外帶杯盛裝,在人行道上找了一張椅子坐下。對街池塘裡有一隻孤單的白天鵝正靜靜漂游,頸部弧線有如一個問號。哈利看著那隻白天鵝,想起那個捕狐陷阱的名稱。北風吹來,在池塘水面吹起一陣漣漪。
“那杯康塔多還熱不熱?”
卡翠娜在他對面坐下,伸出了手。
哈利將外帶杯遞給她,兩人朝他的車子走去。
“星期六早上你能工作真好。”他說。
“星期六早上你能工作真好。”她說。
“我單身,”他說,“星期六早上對我們這種人來說沒有半點價值,可是你呢?你應該要有自己的生活才對。”
他們走到哈利的車子旁,一個老頭站在那裡怒目瞪視哈利的車。
“我已經打電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