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
“他家如果有女人的話,他一定不會開門。”侯勒姆說,抬頭看著三米高的玻璃門。
哈利按下其他門鈴。
“那些只是辦公室,”侯勒姆說,“我在報紙上讀過史德普一個人住在頂樓。”
哈利環顧四周。
“不行,”侯勒姆說,他猜出哈利在動什麼念頭,“用撬棒也不行,鋼化玻璃是打不破的,我們得等管理員……”
哈利已朝亞馬遜走了回去,這次侯勒姆猜不透哈利在想什麼,直到哈利坐上駕駛座,侯勒姆才想到鑰匙還插在點火裝置上。
“不行,哈利!不行!不要……”
侯勒姆的呼喊聲淹沒在引擎怒吼聲中。車輪在被雨打溼的路面上空轉幾圈,接著就起步加速。侯勒姆擋在路中央揮舞雙臂,一看見方向盤後哈利的眼神,立刻跳到一旁。那輛亞馬遜的保險桿撞上玻璃門,發出一聲悶響。玻璃門瞬間化為白色水晶狀,並未發出一絲聲音,在空中停留片刻之後,才丁零當啷碎落一地。侯勒姆還沒來得及目測損害程度有多大,哈利已下車,大步走進缺了玻璃門的入口。
侯勒姆急忙跟上,一邊不住咒罵。哈利拉了一個種了兩米高棕櫚樹的大花盆,拖到電梯前,按下按鈕。閃亮亮的鋁製電梯門開啟,他用那盆棕櫚樹卡住電梯門,然後指向一扇設有綠色逃生口標誌的白色大門。
“你走逃生梯,我走主樓梯,這樣就能包圍所有脫逃的路徑。六樓見,侯勒姆。”
侯勒姆爬上狹窄鐵梯,才爬到三樓就已汗如雨下。他的身體和頭腦對這種需要體力的行動都毫無準備,天啊,他可是個鑑識員!他的任務是重建現場狀況,而不是創造現場。
他稍作停留,只聽見自己的腳步聲和喘息聲在樓梯間迴盪。如果他碰上某個人,該怎麼辦?哈利的確叫他帶著自己的配槍前往塞路斯街,難道哈利的意思是說他會用得著這把槍嗎?侯勒姆扶著欄杆,繼續往上跑。倘若換作美國鄉村歌手漢克·威廉斯,他會怎麼做?他會埋首痛飲。性手槍樂團貝斯手錫德·維舍斯呢?他會比中指,然後逃走。那埃爾維斯呢?埃爾維斯·普雷斯利,也就是貓王呢?對了,侯勒姆用手握住自己的左輪配槍。
樓梯來到盡頭,他開啟門,看見哈利背倚在走廊盡頭一扇褐色大門旁的牆壁上,一手拿著左輪手槍,另一手的食指按在嘴唇上。哈利看著侯勒姆,對褐色大門指了指。那扇大門微微開著。
“我們依序清查每個房間,”侯勒姆來到身旁之後,哈利壓低聲音說,“你查左邊,我查右邊,保持同樣的速度,互相掩護,還有別忘了呼吸。”
“等一下!”侯勒姆低聲說,“如果卡翠娜在裡面怎麼辦?”
哈利看著他,等待他往下說。
“我是說……”侯勒姆繼續說,試著將他的想法說出來,“如果發生最壞的狀況,我要對……同事開槍嗎?”
“如果發生最壞的狀況,”哈利說,“同事會對你開槍。準備好了嗎?”
來自史蓋亞村的年輕鑑識員侯勒姆點點頭,答應自己如果這次任務順利完成,他回去一定要擦那該死的髮油。
哈利輕輕將門撥開,踏進一隻腳。他立刻感覺到一陣氣流流過,那是風。他走到右邊第一扇房門前,左手抓住門把,右手舉槍向前指,推開門,走了進去。門內是書房,空蕩無人,桌子上方掛著一大張挪威地圖,上面釘有許多圖釘。
哈利回到玄關,侯勒姆在外頭等他。哈利對侯勒姆比個手勢,要他時時舉起手槍。
他們輕手輕腳搜查整間屋子。
廚房、藏書室、健身室、溫室、客房,全都空無一人。
他們走進客廳時,哈利覺得溫度驟降,也看見了原因。通往露臺和游泳池的拉門完全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