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馬義便在彭少波、苟崇善、梁衡等人的陪同下,趕往田獨礦區。
昨晚臥談之時,苟崇善曾叮囑馬義,榆林港內變化巨大,明日出行,多看少問,先把正事辦了,隨後有的是時間欣賞路上景緻。
作為初來之人,瞎打聽、亂嚷嚷可不是啥好品質。
怕馬義無法適應當下環境,苟崇善乾脆好人做到底,與二人一起完成這次策反任務。
另外,作為三亞治安局局長,他也想跟著瞧瞧,順便收穫幾條線索。
既然無法打壓,那就只能透過策反,在細作們內部,多弄點自己人,也好隨時掌握這幫傢伙的動態。
一路行來,看著山腳下一幢幢大小不一的工坊,以及各處忙碌人群,馬義硬是將心中疑惑憋住,不時說些感嘆的話語,將驚訝之情遮掩過去。
直到跨過榆林河,來到田獨礦區,看著兩座高大的窯爐,再也按捺不住,向彭少波詢問,這裡真的有礦嗎?
彭少波笑著告訴馬義,不僅是有礦,而且已在開採,眼前這兩座小高爐,就是咱們自建的鍊鐵爐,此時正在日夜不休地產出生鐵。
雖然質量不咋地,但也湊合能用,以後還會陸續增加窯爐數量,為三亞制鐵工坊輸送更多的鐵版。
見彭少波口氣中略有不滿,馬義沒敢繼續問下去,像這樣的鍊鐵爐,整個廣東應該也沒幾座吧?首長們的要求是不是太高了。
盛夏時節,清風徐徐,如何能保證爐火旺盛?
揣著更多的疑惑,馬義只能大聲讚歎一番,決定等去了海運部,再慢慢了解其中詳情。
據他所知,廣東的鍊鐵爐,夏天從未開過爐。
......
北部礦坑再往北,便是一座規模巨大的懲戒營。
在懲戒營建好之後,胡大海便回到榆林市,就任基建部部長一職,父親胡安平則帶著媳婦搬入新居,除了在附近工地幫幫忙,剩下便是享受生活。
現在的負責人叫嚴峰,曾經在梁繼盛手下當兵,退伍之後分到監獄工作,幹了十年獄警,經歷了喜歡、厭煩、忍無可忍等階段後,終於下定決心,與這種枯燥、陰暗的工作揮手告別,辭職做起了生意,然後便發現幹啥啥賠,根本沒那個本事。
離婚之後,嚴峰徹底丟棄高尚,走向墮落,憑著多年監獄工作積累的經驗,沿著灰色地帶一路狂飆,活的那叫一個舒爽。
直到梁繼盛找到他,說你這種玩法,遲早得以另外一種身份回到監獄。
隨後,嚴峰便跟著老首長,快快樂樂地踏上了穿越之旅,準備換一種活法。
對於繼續從事獄警工作,嚴峰心裡多少有些抗拒,總覺得新瓶裝舊酒,沒啥意思,一直躲在基地當教官,尋找新的事業起點。
待基建工作告一段落之後,胡大海死活要離開懲戒營,程向前便找到梁繼盛,說那地方需要個狠人,除了嚴峰,別人怕是搞不定。
無奈之下,梁繼盛只好讓嚴峰出山,先頂上一段時間,等把歸義民幹部培養出來,再轉換賽道不遲。
勉勉強強幹了大半年,嚴峰發現此一時、彼一時,在新世界搞監獄工作,似乎很有幹頭。
在這裡,他可是貨真價實的土霸王,比穿越前那個小獄警強的太多了。
事業心爆棚的嚴峰,決定以懲戒營為起點,認認真真地當一回華興司法戰線的帶頭人。
......
小院之中,蔡勇呆愣愣地看著馬義,有些手足無措。
堂堂的把總大人,竟然也被抓到這裡了嗎?
馬義伸手指了指面前的凳子,讓他坐下說話。
作為瓊州府揚威前營的一名哨官,蔡勇與馬義能夠相識,並不是因為同在軍中效力的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