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一看就知道是毒蠱,是這兩隻蠱蟲的顏色,黑得可怕。
除今惜古以外,所有人都離得遠遠的。
然而這兩隻毒蠱並沒有什麼過激的動作,只是安靜地停在她手心裡,圓滾的身體上下起伏,像剛出世的蠶寶寶。
“你要做什麼?”步歸遠警覺地問道,這個小女孩的來歷,對他來說還是個未知數。
“放心啦,大力哥知道,我不會傷害她們的。”阿蠻說著,用兩根手指分別沾了阿珍和阿玉的血,然後分別餵給了兩隻蠱蟲。
奇蹟就此顯現,兩隻蠱蟲的顏色由黑轉紅,像兩盞燈似的,一閃一閃的。
“莫非這是傳說中的‘蝕血再造蠱’?”那個叫胡姬的女弟子忽然問道。
阿蠻神情堅毅,朝她點了點頭。
步歸遠驚訝地看著她,彷彿在看什麼珍奇動物,問道:“你怎會知道這種事?”
“小的時候,村裡來過一個苗疆的蠱師,我曾親眼見到他用這種蠱蟲救治過一位生命垂危的村民。”胡姬聲音低沉地說道。
今惜古對巫蠱教的蠱術並不瞭解,但聽說過世間有一種可以起死回生的蠱蟲,只需要一滴目標人的血,就可以建立契約,進入這個人身體裡以後,可以在維持經脈運轉的前提下,從內部療傷。
他以為這是傳說,並不一定是真的,這次也算開了眼界。
“但會用這種蠱術的人非但少之又少,連飼養這種蠱蟲也十分困難。在未立契約以前,蠱蟲周身發黑,呈現劇毒狀態。只要被咬到一下,便會立時七孔流血而死。”胡姬補充道。
巫蠱教以蠱蟲的毒性來界定蠱術的強弱,所飼養的蠱蟲越毒,則代表她的蠱術越強。難道阿蠻年紀輕輕就能駕馭劇毒的“嗜血再造蠱”?今惜古心中泛起了疑問。
但見她臉上隆起的毒瘡,今惜古不免心生憐憫之心,心想:“她一定付出了許多。”
“我相信她!”今惜古斬釘截鐵地說。
“我也是!”蘇小小跟著說道。
有了這兩個人的支援,其餘人也不能再說什麼。眼下也沒有別的辦法,與其看著兩位姐妹死去,不如放手一搏。
“謝謝你們,大力哥,蘇姐姐。也請大家放心,我一定可以治好她們!”阿蠻信心滿滿地說道。
只見她十分輕柔地將小小的蠱蟲放進阿珍和阿玉的嘴裡,蠱蟲彷彿找到了歸處,立刻蠕動著身體,鑽了進去。
這一幕看得步歸遠倒吸一口涼氣,把這種毒蟲放進嘴裡吞下去,在有意識的情況下,大概沒人敢做。
沒過多久,阿珍和阿玉的臉上漸漸恢復了血色,手腳都開始有了些反應。
很明顯,蠱蟲在她們體內起了作用。
“蟲子進到人體以後呢?難道一直留在肚子裡養著?”步歸遠問道。
“它會逐漸消融,造出更多的血,以補充人體損失的精氣。也就是說,這種蠱蟲最終會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讓人起死回生。我說得對嗎?小妹妹?”胡姬說道。
阿蠻點了點頭,拍著手誇讚道:“就是這樣,姐姐你好懂哦!”
嗖的一聲,胡姬的劍落在了阿蠻的脖子上。
步歸遠趕緊上前,攔在了阿蠻身前:“胡姬,住手,你做什麼?”
胡姬冷冷地問道:“這種劇毒的蠱蟲,只有蠱術強大的長老才有資格駕馭,巫蠱教怎會讓一個十幾歲小女孩輕易飼養。你究竟是什麼人?”
“她的姐姐是巫蠱教的神女。”今惜古解釋道。
“神女就好比一個門派的教主,對於苗疆來說,巫蠱教的神女受萬人愛戴和敬仰。神女的妹妹,和神女擁有一樣的地位,你不在苗疆好好待著,為何要不遠萬里來到大漠?究竟有何所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