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破浪給蘇小小使了個眼色,迅速把湯倒在了火苗上,帶著今惜古縱身越到了佛像後面,蘇小小跟了上去。
他們前腳剛藏好,後腳就進來了好幾個人。
一共進來了八個人,個個體型健碩,其中兩人抬了一個厚實的麻袋。黑咕隆咚看不清臉,但可以明確一點,他們都不是什麼普通角色。
被大雨淋了一陣,這些人罵罵咧咧地說了些聽不懂的話。今惜古和蘇小小聽得明白,他們說的是蒙古語。
領頭的那個發現了地上的火堆,示意這裡剛有人待過。
今惜古和蘇小小屏住呼吸,唯獨宋破浪還不明所以,蘇小小一巴掌蓋到了他的嘴上。
那人竟然用漢語大聲道:“破廟裡的兄弟,我們幾人只是路過,在這裡避完雨就走,如果你還在這裡,不妨現身,我們絕無惡意。”
這聲音他們再熟悉不過了,正是葉先,蘇小小的親生父親。而另外那些大漢,肯定是和他形影不離的瓦剌武士。
今惜古現在還很虛弱,若是被葉先抓到,結局可想而知。他們選擇了靜默,結果證明,這樣做是對的。
確認沒人回應以後,葉先又在四周看了看,把一些還比較乾燥的木頭聚集到一起,點起了火。
蓽撥作響的火焰上,這些人開始煮水烤饢。烤饢是北方遊牧民族一種獨特的主食,最早由維吾爾族發明,因其獨特的風味和眼花繚亂的吃法,被各族人民所喜愛。
吃的時候,只需要在上面刷一層油,再放到火上烤一會兒,一股奇特的肉香撲鼻而至。“寧可三日無肉,不可一日無饢”,便是它的真實寫照。
當香噴噴的味道入侵老宋的嗅覺時,他肚子裡的蛔蟲開始叫了起來。這個聲音在安靜的破廟裡十分顯著,就算是聾子也能聽見。
就在他們以為已經暴露的時候,葉先說道:“把那個錦衣衛放出來,喂他點吃的喝的,別把他給憋死了。”
原來葉先的第一反應不是有人,這聲音他只道是從麻袋裡發出來的。
武士解開了麻袋,從裡面滾出來一個灰頭土臉的虯髯大漢。這人穿著飛魚服,手腳都被綁縛著,睡在地上一動不動,像只待宰的羚羊。
這不是殷萬里是誰?
“這人全程一聲不吭,是不是已經死了?”葉先問道。
那名武士檢查了他的心跳,表示他還活著。
“哼,以為憑藉幾個帶傢伙的錦衣衛就能捉住我,天朝的皇帝是不是太天真了?不過這小子還挺厲害,竟然憑一己之力砍死了我十一個兄弟。這個仇我是肯定要報的!”
殷萬里右手地虎口還帶著血痕,顯然是戰到最後一刻,無力再戰,才被敵人俘虜。勇猛善戰的瓦剌武士畢竟有十八個,外加一名首領,他那把新換的繡春刀又斷成了兩截。
那名武士朝他後背狠狠踢了一腳,想到兄弟死在他手上,心中就充滿了憤怒。
今惜古心想:“我害了他。是我叫他守在居庸關城牆附近,好守株待兔,一定會有瓦剌人和晟王勾結,試圖將武林大會上的人一鍋端。卻沒想到葉先親自來了,還帶來了他最精銳的十八名武士。”
“不如現在就殺了他,為兄弟們報仇!”一名武士用漢語說道,故意讓殷萬里聽個明明白白。
葉先搖搖頭:“我要把他帶回軍營,在所有族人面前活剮了他,還要拿他的心肝下酒,不然難解我心頭之恨。”
宋破浪握緊了拳頭,心想:“不如衝出去和他們打一架。”今惜古看出了他的心思,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對他搖了搖頭。
他覺得現在還不是時候。
外面又傳來了腳步聲,這次也是好幾個人。
葉先那群人渾然不覺地望向進來的方向,五六個身背寶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