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啟聖聽,臣有緊急軍情奏報。
八月十五日卯時,由長盛鏢局護送的官銀,共計三百萬兩,遵旨沿官道發往北京城,以應朝廷之需。此行日行三百里,原擬經安陽、邯鄲、邢臺,於八月十八日平安抵達石家莊。然,官兵與眾鏢師眾志成城,雖路遇艱險,仍按時抵達,稍作休整,以備後續行程。
八月十九日,官兵與鏢師繼續北上,然天意難測,人禍難防。至八月二十日,當行至北京南門外六十里之地,突遭盜匪襲擊。官兵與鏢師奮力抵抗,然盜匪勢大,我軍全軍覆沒,傷亡慘重。此次事故,死亡總數達五百餘人,更令臣痛心疾首者,所押官銀三百萬兩,竟全數遭劫,無一倖免。
臣深知此次失誤,責任重大,特上奏請罪。然臣亦深知,此時非自責之時,應速查盜匪之來路,緝拿歸案,以挽回朝廷之損失,安撫死者之靈,安撫生者之心。臣懇請聖上派遣得力之人,徹查此事,嚴懲不貸。臣亦將親自追查,誓將此案查個水落石出,以報聖上之恩,以慰死者之靈。
臣謹奏,望北叩首。
開封府尹 韓詩晨
今惜古聽完,眉頭緊鎖,說道:“單看這封奏摺,沒什麼問題。韓詩晨敘述得聲淚俱下,認錯的態度也十分誠懇。如果我是聖上,一定會相信此事。”
,!
他心裡又想:“就因為這份捏造事實的奏摺,讓全天下人都把矛頭指向了我今惜古。這天殺的韓詩晨!”
殷萬里點點頭,跟著說道:“起初我也是這麼想的。但聯想到韓詩晨的為人,他不是一個會輕易承擔罪責的型別,這次竟然如此誠懇地服罪,我覺得事有蹊蹺,便啟程趕往開封進行了一番調查。結果你猜怎麼著?還真有收穫。”
“哦?此話怎講?”今惜古覺得事情變得有趣起來。
“沿途的守將口徑出奇得一致,竟然準確無誤地說出了鏢銀經過的時間、人數、車載情況,甚至連通關文牒的拓本都準備好了。”
“簡直就像提前預演過一樣。”今惜古無奈地笑道,“這個韓詩晨,果真不簡單。”
殷萬里咬牙切齒地說道:“他們越是做得滴水不漏,事情就越蹊蹺。經過我多番查訪,終於在開封城外打聽到了一些訊息,幾名城外居住的百姓告訴我,八月十四日晚,也就是鏢銀出發的前一夜,有一支隊伍浩浩蕩蕩出了南門。”
今惜古讚歎道:“苦兄你真是越來越有長進了。”
殷萬里白了他一眼:“那自然還是不如你今惜古,足不出戶就已經把事情查清楚了,我可是踏破了鐵鞋才查清楚這些。再說一遍,不要叫我‘苦兄’!”
今惜古捧腹大笑起來,換來的是殷萬里的暴躁。後者甚至拍了一下桌子,喝道:“這種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惹來一眾人的側臉,店家甚至還盯著他倆看了老半天。
今惜古把酒杯握在手心裡把玩起來,這是一個古樸的鬥彩雞缸杯,上面還用彩色繪製了一隻大公雞的造型,比較少見。能用這樣貴重的酒杯招待客人,可見這裡的店家挺大方的。
當然,來這裡喝酒的人多半是粗野的闊漢,怎會識得這種不起眼的寶物。
“店家,你這裡的酒杯還真不錯!”今惜古忽然喊道。
店家看他的眼神忽然變得深邃起來,忙回道:“啊,內子最近去了趟京城琉璃廠,淘回了一些老式器具。山野小店,哪裡有什麼值錢貨,客官要是:()今惜古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