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士興只肯說秘籍在長盛鏢局,卻不肯說為什麼在。但他好像十分確定似的,兩眼放光。
“我之所以會來相國寺,便是知道史綱那傢伙師承這裡,想打探他的訊息。他在外面犯了這麼大的案子,相國寺不可能一點訊息也沒得到。”
今惜古嘆道:“正因為史綱師承慧明大師,才更加知道慧明大師的脾氣,假如他真的是殺人劫鏢的兇犯,慧明大師是絕不會包庇他的。”
慧明和尚沒有否認。
“你為什麼對史綱這麼感興趣,莫非你也想查案?”今惜古饒有興趣地問道。
董士興一臉不屑:“我才懶得幹這種破事,我只想透過他打探長盛鏢局的事情罷了。”
“慢著,你不是董士興嗎?董尹航的父親,董尹雪的爺爺,為什麼你連自己家裡的事也要打探?”今惜古一臉壞笑。
“我……我……”
他支支吾吾的時候,頭上的假髮已經被今惜古偷走了,露出一頭烏黑的短髮,一個圓溜溜的小腦袋。原來他故意裝得老成,把白色乾枯的頭髮擋在面部周圍,是為了掩飾他那天生的娃娃臉。
他氣急敗壞地看向今惜古,後者正拿著假髮把玩著。
“今惜古!你別欺人太甚!”他叫道。
這一叫,把周圍就寢的弟子全驚醒了。
“宋破浪,我早知道是你了。老實說,你的易容術是我見過最爛的,這技術連十六歲少女都騙不過去。”今惜古譏諷道。
“臭屁古,可別忘了你現在人頭值一萬兩黃金,我一個不高興,就可以拿著你的人頭去請賞。這一萬兩黃金說起來也不少了,拿去討好百花樓的姑娘,我又可以快活一陣了!”宋破浪說道。
“我的人頭若是真這麼有用,你倒可以隨時來拿。但若是為了付百花樓的酒錢,奉勸你還是別這樣。若是讓他們知道,你這些錢是拿我的人頭換來的,那些姑娘們都會跟你結仇的。”今惜古笑道。
“你這人好不要臉,真以為天下女人都會為你說話?我宋破浪行走江湖多年,喝過的酒,見過的女人,那也是數不清的。我不信會輸給你!”
今惜古無奈地搖搖頭:“我從未說過哪一點比任何人厲害,為什麼我們頭一次見面,你就好像跟我有仇似的呢?”
“何止有仇,簡直是深仇大恨!我好不容易攢了一大筆錢,上夢緣樓喝花酒,那些姑娘張口錦盜俠,閉口今惜古,說這輩子要能見今惜古一面,死了也值。我花了大把銀子,把自己變成了窮人,卻聽女人說了一晚上今惜古,你說我氣不氣?”
“我要是你一定氣死了!”今惜古感同身受地說。
禪房外面已經有許多弟子點起了火把。
“宋施主為人風趣,言行舉止裡處處都醞釀著意外,著實很討人歡喜。”慧明笑道。
“臭和尚,說話文縐縐的,聽了你一晚上的話,我都快睡著了。本以為在你這兒可以打探到什麼有用的資訊,沒想到你跟那個小女娃兒一樣,都是一問三不知。白來了白來了……”
他說的那個女娃兒,顯然就是董尹雪。
今惜古隨手把門給拴上了,因為門外來了許多手執棍棒的和尚。
“該走了。”今惜古道,“天色已經很晚了,就不再攪擾大師了。”
慧明和尚沒有阻攔他們,他的頭頂上就是一個天井。
宋破浪不想落在今惜古後面,一個縱躍,卻在天井裡卡住了,原因是他那個圓滾滾的大肚腩。
今惜古搖著頭,使出了武當的輕功“梯雲縱”,拿住他的腳往上一送,兩人一起飛出了禪房。
從相國寺出來,已經快到五更了。那些亂抓人的官兵也累了,該抓的不該抓的都已經抓完了。現在看似一片寂靜的開封城,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