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比武開始以前,我們先得約法三章。”錢誠忽然說道。
萬里雲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你說吧。”
“無論誰輸誰贏,都是一場定勝負,不能沒完沒了,這是其一。”
萬里雲說道:“當然,一場定勝負,在懸殊的實力面前,再多交手只能是浪費時間。”
“其二,倘若我贏了,這座小樓裡所有的東西都歸我,包括裡面的人。”
萬里雲看了一眼窗前的李鳳蘭,發現她一直看著今惜古的方向,這令他心中有些不舒服。
“其三,這是一場公平的決鬥,任何人都不許用暗器或卑劣的手段。”
萬里雲笑了笑:“你這麼說,我可就更放心了。”
比武講究心無旁騖,錢誠心中所想的只有獲勝。而萬里雲腦中的雜念很多,他甚至覺得錢誠的武藝根本不值一提,以至於連獲勝這個念頭都很少,在他看來,這都是順理成章的事。
他現在最關注的一件事,是李鳳蘭為什麼會一直盯著今惜古?明明心愛的人在這裡生在和人進行生死決鬥,難道她一點兒也不擔心嗎?
可轉念一想,我是前武當派的大弟子,武藝超群,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華山弟子怎會是我的對手?她一定是深信這一點,才會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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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他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卻對錢誠又產生了幾分恨意,心想:“這個人算什麼?突然跑來說要和我爭蘭蘭,蘭蘭是我的人,肚裡還有我的孩子,怎是他說爭就能爭去的?”
而且他還有些犯困,不知為什麼,最近睡得時間多,但精神卻不怎麼好。儘管蘭蘭幾乎每天都有給他煲湯滋補,但身體還是沒有好轉。
這樣一想,蘭蘭真是個好女孩兒,懂得心疼人。
“你為什麼還不拔劍?”錢誠不解地問,他的劍已經在手上握了很久,萬里雲沒有動,他也沒有輕易動。其實錢誠心中還是有一些犯怵的,畢竟對手不是普通的高手,要說能百分之百贏過他,那只有狂妄自大的人才敢亂說。
不過他有李鳳蘭昨晚的許諾,昨晚在客棧天字號房的大床上,李鳳蘭親口告訴他,這些天她都往每天的湯和酒裡都下了迷藥,會導致他時刻都昏昏欲睡。而且他已經很久都沒有練劍了,實力早就大打折扣。
萬里雲這才緩緩把劍握在了手裡,劍身在抖動,他已經好久沒有看到劍身在抖了。師父曾經告訴過他,倘若劍身一直抖,則說明你的心不夠靜。
心不夠靜,自然也就沒法駕馭手中的劍。
今惜古發現萬里雲的狀態有些不對勁,他覺得自己應該出去阻止,但李鳳蘭看他的眼神,令他十分不自在。就這麼一會兒,錢誠已經來到了萬里雲身前。
他只出了一劍,就這一劍,錢誠就展現出了超出所有人預期的實力。
這一劍,像刺破夜空的閃電,晃得萬里雲睜不開眼。他甚至連舉劍回擋的速度也跟不上,只能強行後退躲閃。
越是往後退,前方的劍影越近,彷彿對方出劍根本不需要時間,而他哪怕只是邁出一小步,都得使出全力。
月光下閃出一道白光,萬里雲手裡的劍竟然被削成了兩段。
勝負已分,錢誠的劍已經架在了萬里雲的脖子上,後者一屁股跌到地上,倚靠著一塊大石頭,退無可退。
難道是劍的問題?但見錢誠那把也不像是什麼絕世好劍,和他一樣,都只是普普通通的鐵劍。
“你的動作太慢了,為什麼會這麼慢呢?”錢誠顯得十分失望,“本以為我現在可以和武當派的大弟子一較高下,然而你卻只有這點實力,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萬里雲瞪大了眼睛,一動不動地注視著手裡的斷劍,從未經歷過這種恥辱的他,自尊瞬間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