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演丐幫成員。他本想借用一下這位執法員的衣服,可一來對從屍體上扒衣服感到不舒服,二來就是換衣服也不想繼續穿制服了,畢竟鋼谷對普通百姓的管制還是比較嚴厲,到了亂世公務人員是福是禍還說不準,真是不敢再招惹是非了。當然,最重要的原因是他覺得這傢伙人高馬大,衣服不合適不說,也夠嗆能打得過,還是趁機埋伏一個比較瘦弱的吧。
正想著,他又猛然想起,也許屋內還有多餘的衣服呢!他忙不迭地衝進屋,選了兩件厚實幹淨的衣服和褲子換上,再又充滿希望地扒拉辦公桌看看有沒有可能還給他配了一把接送公車的備用鑰匙,可惜這是個奢望,到底沒找到。於是他又把冰箱裡剩餘的一些巧克力、礦泉水、熟食和麵包油餅裝入一個揹包背在身上,腰間跨上那把半截刀,跑出門蹬上腳踏車。
然而等到了節目組的賓館,除了幾個身穿禮服但肌膚已經發灰的殭屍在幽暗的樓道里徘徊彳亍,再無一人,甚至別說活人,連殭屍也沒了,太陽一出來,外面院子裡的都曬了個乾淨,只剩下一些燒焦的衣服碎片,偶爾被風帶起,送到悲冷的穹窿中裝飾呼嘯而過的烏鴉。也許那些烏鴉也變成了另一個世界的邪鳥,王樹林偶爾抬頭時看到它們的紅色眼睛同樣寫著地獄的血腥氣。
他一陣陣地失落,雖然老戴和劉佳男與自己精神交流甚佳,雖說交往時間短但已經算是一流的朋友,比孫耀南和孟欣親密一些,可自己跟孫、孟結拜過,這就要負責到底,否則還算什麼大哥?如今這四個人一個也找不到,難道這一路是註定孤獨的旅途?正如他的相親路那樣總也看不到終點?
越走越荒涼。
但他努力安慰自己:能就這麼走著,卻可以無視四面八方躲藏在黑暗中的殭屍,這已經是老天爺眷顧自己這個孤獨了三十多年的相親大王,給自己的特殊優待了。此消彼長,焉知那些已經找到物件的男女們,不會因為這場災難而天人永隔呢?
等失落無比地走出院落後,才略微感到一點欣慰:他發現地面有輪胎的痕跡,這輪胎屬於那輛他總也沒找到的節目組大巴車。也許那大巴車滿載了包括孫耀南和孟欣在內的倖存者,順利地逃出來了?
令人觸目驚心的是,那輪胎的痕跡間到處散落著血肉碎片,到了大門拐角處,他看到了另一個半截的女性屍體,兩條大腿東西各一條,腰部以上全部撕&裂被車帶到了遠方,剩下的臀部孤零零地在路上鋪著,就像一塊肉乎乎的巨*大真菌,只是上面已經爬滿了白花花的蛆。這雙仍算健美的年輕大腿應該也屬於一個參加節目的年輕姑娘,可惜,也許她在這世上本來就找不到物件,就跟自己一樣,於是便被死神無情地拖進了地獄。
他蹲下仔細地看了看。就算是一塊殘存破敗的屍體碎塊,但畢竟是女人的大腿,他除了感到可怕,居然仍會臉紅。這條腿如此修長,腿的主人的身高最少也應該再一米六五以上,而孟欣小巧玲瓏,這應該不是她……
要不……順著這輪胎瞧瞧去?
他立馬否定了這個荒誕的想法。自己的腳踏車哪能跑得過大客車?他也很清楚這只不過是表面上的藉口。要知道,這輛大巴上還有一大堆牛樂樂卓曉青這類跟自己相過親的年輕女性,在和平年代她們就都很討厭自己,在這個亂世,她們有什麼理由不像牛樂樂那夥人一樣見到自己就動刀動槍呢?假如這節目組也有槍的話。
吃一塹長一智,他最終還是放棄了,轉而到處看有沒有合適的越野車,全尺寸的當然最佳,因為就算沒有那四個同伴,可將來還要算上自己的爸媽和其他親戚。他看來看去,到處都是跑車和加長禮賓車,越野車根本看不到。
驀然,他搜尋到一輛破舊之極的雪佛蘭〃拖鞋〃皮卡,雖然不上檔次,但現在實用第一。這車又寬又大,看上去很威猛,只是好久沒刷了,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