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天數啊!不然怎麼會那麼巧,我剛出極天,就遇上了你?”他掙扎著望向雲耀,道:“雲耀,一切都是天數,是老天要滅你!就算你的身體已經復原,你也會死在今日!”
就在此時,三道光劃破天幕,飛速落下,那正是蘇蘅蕪、厲君靜與柴景青三人。他們心繫葉夜,便催動十成法力,以最快的速度追了過來,而其他門人,則被他們遠遠落在了後面,不知何時才能到達。
見到躺在葉夜懷中,已是奄奄一息的辛月松,蘇蘅蕪與厲君靜同時驚呼一聲,潸然淚下,蘇蘅蕪撲到近前,瘋了般從懷中取出菡香瓶,送到辛月松嘴邊,道:“師兄,快喝下里面的花露,快!”
辛月松注視著蘇蘅蕪的淚眼,輕輕搖了搖頭,道:“沒用的,其實現在的我已經死了。不相信摸摸,我的心早已已經停止了跳動,現在讓我還能睜著眼說話的,只是月盈鏡殘留在我體內的力量,而這力量,已經就快要耗盡了……”
“不!”蘇蘅蕪發出一聲悲呼,不顧一切地將菡香瓶遞到辛月松面前,固執地要他喝下,辛月松輕嘆一聲,張開嘴,將瓶中的花露喝下。
此時,嚴火瀾已自瓦礫中站起,而劉河也已緩步走來,怒視葉夜,道:“好小子,又是你來壞我的事,這次,我要親手殺了你!”
厲君靜也是淚眼朦朧,但卻又不敢像蘇蘅蕪一樣撲到辛月松身邊,她滿心的不甘與痛苦化為了憤怒,怒吼聲中,飛撲向劉河,叫道:“我要殺了你!”
柴景青也已怒極,他揮動雙手,十指立時現出血一般的紅色,無數赤色氣絲在他周身流動,化為一對巨翼,帶著他疾飛向劉河。
眼見兩位高手同時攻向自己,劉河卻不驚慌,一揮手,嚴火瀾已飛奔而來,將柴景青攔下,而他則揮動著不住變化的雙手,迎上了厲君靜。
辛月松掙扎著伸出手,握住了蘇蘅蕪的手,道:“蘅蕪,其實我早就明白你對我的感情,只是……只是我的心中卻只有歐梅,你明白嗎?”
蘇蘅蕪用力地點了點頭,哭道:“師兄,你什麼也不要說了,要好好靜養……”
辛月松搖了搖頭,隨後,注視著葉夜,半晌後才掙扎著抬起手臂,指向雲耀,道:“兒子,爹沒能殺了他,甚至沒能為你先將他重創,一切,全靠你了……”說著,他掙扎著探手入懷,取出一隻古舊發典的卷軸,將它塞到葉夜手中,道:“那天,我已感覺出你身上有先祖的氣息,但我卻不明白這意味著什麼,直到劉河帶我找齊了滄海遺卷,我才明白,那氣息正是先祖辛雲遺留在滄海遺捲上的……兒子,拿好它,它將為你……”
沒等說完,他的手猛地墜了下去!
“不!”蘇蘅蕪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悲呼,撲到辛月松身上,拼命地搖晃著他,然而,卻再喚不醒這位銀髮仙君了!
辛月松死了,帶著一絲淡淡的微笑、帶著對兒子必能擊殺雲耀的信心,去了!
葉夜怔怔地望著父親的屍體,心中不知是什麼滋味。他曾聽人說過,痛苦到了極點,也就感覺不到痛苦了,他此刻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是的,巨大的痛苦壓下來時,人反而變得冷靜了,因為如果沒有這份冷靜,人就會在瞬間崩潰!
這是盼望了多長時間的相見啊!現在終於實現了,葉夜終於能當著辛月松的面,叫他一聲爹了,然而這相聚卻又多麼短暫!短暫到兩人都還沒有細細品嚐到父子相認的喜悅,都還沒有仔細地再看看對方這些年來的變化,就已經各奔東西,天人永隔!
又是誰,讓這相聚變得如此短暫?又是誰,像毀滅了葉夜的幸福一般毀滅了天下無數人的幸福?又是誰,將天下無數生靈當成棋盤上微不足道的棋子,任由他手指撥弄,隨他高興或是難過而或死或生?
遠處的劉河望著葉夜手中的滄海遺卷,驚慌地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