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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發生的事情。但是要適可而止,偶爾也要想想自己。”

之後幾日,梁琦滿腦子都是他這句話。於是難得在晚餐時間單獨面對向佐,便有意試探:“我爸爸要我回美國。”對面的向佐執著刀叉的動作沒有半點停頓:“是該回去一趟。”真是一句挽留的話都沒有……“我走了誰給你煲湯?”

“不喝也可以。”她十分執拗,盤中的義大利麵被她無意識攪得稀碎:“你手頭這個遺產case這麼棘手,營養跟不上你會垮的……”他只是搖頭,笑笑,不言,不語。梁琦終於坐不住,拎了包,起身就走,慌不擇路,撞到了侍應生也不知道。向佐坐在那裡,看著這一切,見她腳步一晃,差點摔倒,他下意識的,幾乎要衝過來扶她。只是“幾乎”……在起身的那一刻,向佐生生一頓,重又坐回去。她險險穩住重心,第一件事就是回頭看他。向佐在前一秒已低下頭去。她只看到這個男人,事不關己般,正低頭切他的牛排。他的刀哪是在切牛排?明明一刀一刀,全割在她心口。向佐再抬起頭來,梁琦早已飛奔向門口。狼狽不堪,再美的小黑裙,也無法讓她光彩照人了。這世上沒什麼事是放不下的,痛了,自然就會放下——她那麼聰明,他信她懂。味同嚼蠟,向佐吃完自行回家。前些日子夜夜歸家,公寓裡都是燈火通明——這個女人在等他。向佐今晚進玄關,面對一室黑暗,心裡竟有一絲涼意。

習慣還真是可怕的東西,她鯨吞蠶食般介入他的生活,如今終於肯離開,怎麼反倒是自己一時無法適應?苦笑著脫鞋進屋,開了燈。再度熬夜工作,有些撐不住,向佐進廚房泡咖啡。黑咖啡,不加糖——他的習慣。可咖啡機上,花燦燦的一張便利貼令他頓住動作。梁琦的花體籤,潦草到除了他沒人再看得懂:I boughtCoffee—mate,in these condfloor of the cabi。 Don’t drink black coffee anymore。

摘下那張便利貼,反覆地看,只能苦笑。他的習慣被她打亂得徹底,咖啡加糖,不調鬧鐘,亦或是,不再只買暗色調的傢俱物什……向佐幾乎要抬手開櫥櫃了。

只是“幾乎”……她不會再到這裡來了——向佐轉念就把便利貼扔進了垃圾簍。

再度工作到凌晨,他看了眼電腦右下角,2:27,這才捏著眉心關電腦。沖澡的時候電話陡然鈴聲大作,向佐渾身溼漉,不情不願關了水,伸臂將玻璃外的掛式聽筒扯進來。

“梁琦的親屬嗎?這裡是聖瑪麗醫院……”向佐猛地一怔。他一生中,心跳從沒那麼快過。他趕到醫院,並沒有見到梁琦。“梁小姐在裡面錄口供。”向佐根本沒聽清醫護說了什麼,徑自要往診室衝。醫護趕緊來攔:“她只是燒傷了手背,沒有大礙!”他神智一晃,這才清醒。一抬頭,就從玻璃視窗上看到自己的狼狽樣——頭髮猶自滴水,衣衫不整,神色焦急。警員錄好口供出來,向佐從門縫中窺見她安好無損地坐在那兒,心下一鬆。警員苦笑:“一場誤會而已。這位小姐為了煲湯,差點把人家公寓燒了。因為公寓戶主不在,所以懷疑她擅闖民居。”房屋戶主也在,是個叫 Jerry的年輕人。向佐在警員面前耐著性子聽完,開好支票,要賠給Jerry,他沒收。 到了梁琦面前,看到她慘白的臉,燒傷的胳膊,向佐再沒有好脾氣。

眼前這一幕令他的心臟迅速糾緊,那種懊惱的、心疼的痛,無可消逆。向佐終於忍不住發飆:“你就這麼有空?除了煲湯就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做了?”

“我只是想學著做……”

他毫不留情地打斷:“你的手是用來拿筆拿書的,不是用來切菜拿鍋做家庭主婦的!”梁琦從沒被人這麼劈頭蓋臉教訓過,幾乎從座位上跳起來:“我為了你也有錯了?”“錯!最錯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