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雲找不到話說,蹲在對方身邊,把手中的雨傘分遮到她頭上。
翻紅的眼眶翻出兩顆淚水,滴下的是淚是雨?殊雲不確定,確定的是她好傷心。
“你很難過是嗎?我也想哭呢,真好,有人陪我。”殊雲小小聲說。
不管衣裙是否潮溼,殊雲貼坐到她身邊,小小的頭顱和她相靠慰。
“我和安妮約定五年,五年內,他們沒有成雙成對,我便出現,可是雜誌說,他們在一起了,他身邊再沒有容納我的空間。”殊雲自顧自說話,自顧自流淚,自顧自把雨水染上鹹滋味。
許久,一雙柔荑伸來,握住殊雲的,兩份冰冷相貼,女人的友誼萌芽。
殊雲反握住她。“我常想,愛情的賞味期到底多久,一年、三年或者五年?我自問過,失戀對於男人和女人,受創後的恢復期是否相等?我猜,誰對思念有較大的容忍空間?現在,答案出爐,愛情對於女人的影響比男人強烈。”
女孩接在殊雲後面說話:“我在十七歲認識愛情,我愛他,死心塌地,可惜,他不在乎我的心。”
殊雲環住她,輕語:
“沒錯,是這樣的,我愛你、你愛她,他的心在第三者身上,愛情在陰差陽錯間留下遺憾,偏偏那份遺憾,深刻得教人難以承接。”
“即使再不願,仍必須接受,對不?”她問。
“對,再痛苦都得受。”殊雲咬唇說:“幸而有種名為光陰的東西,它會一天一點,為你衝去傷痛。”
“可能嗎?五年來,我只為他而活,他是我生活的所有重心,失去他,我怎能過?”
“能的,凡事都有可能,知不知?生命處處奇蹟。”如同她,能存活下來,能和靈涓、羽沛結心,誰說不是奇蹟。“你有地方住嗎?”殊雲提了個無關話題。
“沒有。”
“願不願意加入我們?”殊雲問。
“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們家有三個女人,曾經我們以菟絲花自居,然後有一天,喬木再不願意讓我們盤踞,傾倒之際,我們以為自己活不下去,幸而命運把我們收編一起,現在,我們彼此相依,我們不需要愛情,也有了目標和生存定義。”
“你們的目標是什麼?”她好奇。
“是兩個馬上要加入的新生命,你願不願意成為小雨滴、水水的三娘?”
被殊雲的誠懇說動了,她渴望起生活新標的,握握殊雲,她點頭。
“很好,我們回家吧。”
家……從失去到再度擁有,天不絕人,範初蕊尋到另一片天。
門鈴響,靈涓從電腦桌前躍起,衝到門邊,嘴裡直嚷:“餓死、我快餓死了,謝天謝地,殊雲總算回來。”她一路跑,沒忘記對另一扇房門喊叫:“羽沛,快出來吃早餐,小雨滴、水水肯定餓壞了。”
開啟門,靈涓的視線在兩個狼狽女人身上游移,最後眼光定在初蕊身上,問:“你是殊雲撿回來的新成員?”
撿回來?初蕊答不來話,自卑迅速衍生,沒錯,她一直是隻流浪貓犬。
“別誤會,靈涓沒惡意,我們都是殊雲‘撿’回來的女人,她到處撿人,她的愛心該受表揚。”從房裡走出來的羽沛笑言。
看著羽沛隆起的腹部,初蕊回頭望殊雲一眼,殊雲點頭,是的,那是她們的小雨滴和水水,她們共有的新生命。
“沒錯,殊雲應該當選十大青年楷模。”靈涓補上一句。
“正式跟大家介紹,她是小雨滴和水水的正牌媽媽辛羽沛,她有很棒的聲音,如果去當歌星,保證唱片大賣。這是小雨滴滴的二孃楚靈涓,她是個作家,最近要出書了,我們都看好她。至於她……”殊雲把初蕊往前一推。“她是範初蕊,很樂意當小寶貝的三娘,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