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舉雙手投降,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她皺眉沉思的嬌憨模樣,居然有幾分月月的味道,自然而然地,他想疼惜愛憐,想把全世界捧到她眼前,彌補他來不及對月月做的。
於是,他決定先斬後奏,把殊雲直接帶到劭颺面前,讓劭颺的眼睛說服他自己。
江子月是子健的妹妹,只比他和劭颺小兩歲,三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劭颺對月月比所有女生都好,而月月對劭颺比對親哥哥更加依賴。
她常說長大後要嫁給劭颺當妻子,沒人把此話當真,只當作年少輕狂。
誰曉得,子健和劭颺高中畢業那年,一場車禍、一個悲慘結局,奪走月月年輕美好的生命,一言不發,沉默的劭颺沒徵求同意,便在墓碑上刻下“愛妻江子月”,江家人才曉得,兩人的感情已然深刻。
“是。”殊雲點頭,她要的不是同情。
應該多問幾句的,問問她的心思想法,問問她為什麼堅持做這件事,可子健是個體貼男人,他不多說,只給出關心。“你的身體可以應付嗎?”
“相信我,我們這種人,對身體的情況比一般人更敏感。”她笑答,安閒的氣度,雍容得不像十七歲女生。
“好,知道了,我先進去。”
走兩步,子健撞上從裡面出來的助理安妮,她剛端了澎大海給劭颺。
子健對這個助理很有好感,跟在劭颺身邊三個月,她的盡心負責人人看見,她是個非常精明能幹的女孩子。
“子健,她是……”她指指殊雲。
原則上,子健、劭颺是她的上司老闆,但子健的經紀公司里人人打成一片,上下倫理紊亂,喊來喊去,大家習慣連名帶姓喊。
“是新的助理。”
“新的助理?要來幫忙劭颺?你覺得我沒把劭颺照顧好?”
微微慍怒浮上,安妮望眼殊雲。
那女孩雖然年輕,但……是叫人動心的美麗啊,她從未碰過這樣的女生,潔淨清新,像空谷間的清澈水澗,單看她幾眼,便滌淨了人們心靈。
安妮不想看殊雲,卻還是忍不住多偷看她幾眼,她有種特殊吸引力,能引出人們的真心。這種女生太具威脅性,留在劭颺身邊根本是天大危險。
別開眼,安妮追問子健:“是我做得不夠好?”
“不是,我想把她安排在劭颺家裡面,照顧他的生活起居,前陣子的宣傳期你忙壞了,趁著新作品籌備空檔,你應該好好休息。”也許,撥點時間同他約會,增加彼此的感覺和機會。
“我並沒要求假期啊!”她抗議。
“我知道你沒要求,但劭颺需要人打理他的生活。”理由牽強,子健知道,但他找不出更好的安插藉口。
“不過是一點家事,我做得來。”安妮急著將殊雲打發。
“你的工作範圍不包含家事在內,好了,我進去和劭颺打聲招呼。”
說著,子健揮揮手,走入練習室。
他進屋,劭颺放下鼓棒,抬手,讓旁邊的樂手暫停休息。
“怎麼有時間過來?”
子健旗下歌星偶像幾十人,正值宣傳期的有不少個,他應該忙得焦頭爛額,沒時間過來“探望”老朋友。
“有件事拜託你。”
“只要我做得到。”他們熟得不需要寒暄客套。
“我要安排一個女人到你身邊。”
“我不需要。”他直覺反對。
“我收下好處了,你不能反對。”他玩笑說。
“我是歌星,不是牛郎或商品。”他也沒認真相對。
“你想太多,她才十七歲,未成年,你不要欺她年輕,對人家下手。”
“不!退回你的好處,我身邊不要任何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