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雲嚇一大跳,撫住飛跳不停的心臟,一下、兩下、三下……她讀秒、數心跳,她緩和情緒,不準自己昏去。
“你醒了。”低言,她擠出慘白笑意。
她不自然的臉色讓他很不舒服,用力翻開棉被,二話不說,下床進浴室。
他進浴室,她鬆氣,慢慢移動四肢,慢慢請心臟維持正常跳躍。
接手棉被,折摺疊疊,也許力氣不夠、也許經驗不足,總之,她折出來的棉被像小學生作品,歪歪斜斜,不像豆腐像豆花。
她待在門口,等他換衣服、梳洗完畢,等到他的腳步站到自己身前,忙跟著他走進廚房。
他未坐定,她把新碗筷送上,子健用了劭颺的碗筷,正坐在他的位置上大啖早餐。
“殊雲,你買這麼多東西,想養軍隊嗎?”子健揶揄她。
蒼白的臉撲上飛霞,殊雲紅臉。
劭颺不接碗,直接到爐邊沖泡咖啡。
見狀,殊雲翻出糖和奶精,送到桌邊給劭颺,他盯她一眼,不說話,當面把黑咖啡喝進肚子裡。
“殊雲,你白費心了,劭颺不吃早餐的,快感激我出現,幫你解決掉這些吧。”子健忙打圓場。
“不吃早餐,對身體不好。”她鼓起勇氣說話。
他的身體要她照管?多事!再喝一口咖啡,拿起桌邊資料,那是子健送來的新企畫。
不介意劭颺的冷淡,殊雲拿起刀叉,把食物切成小塊,送到他右手邊。
劭颺瞪她一眼,還是不對她說話。
“你……假裝那是午餐好了。”殊雲訥訥說。
什麼鬼話?她當他和她一樣笨、一樣好哄?推開盤子,他只喝黑咖啡。
“別理他,反正他沒打算活太久。”接過盤子,子健把盤裡的東西一口口吃掉。
“你們聊,我回房間。”殊雲說。
她受傷了嗎?不!是懂事,她知道,什麼時候自己不該打擾。
子健說:“你不開心我把殊雲安排到你身邊對不?生氣的話衝著我來吧,別對殊雲發脾氣,否則早晚一天,你會後悔。後悔的滋味不好受,這點你比我更清楚。”
五年了,劭颺始終後悔那天,後悔不該騎快車、不該把月月帶出門,他的懊惱,子健比誰都明瞭。
“擔心她的話,立刻把她帶走。”他不帶感情地說。
“但願可以,我擔心,三個月後有人會受傷。”他意有所指地望住好友。
“受傷?我嗎?”他不屑一笑。
“希望不是。”
“當然不是。”劭颺說得斬釘截鐵。
子健沒把話說清楚,他也無意追問,三個月,他只希望三個月快快過去,拿到鑰匙,他要回到童時居處,尋找過往歲月。
“好了,談重點吧,我們的合約到期,你可以考慮要不要退出演藝圈,退出後,你還是可以繼續填詞寫曲,排遣你投資之餘的空閒時間。”子健說。
“我不退出。”因為月月,她希望他當藝人。
“你又不喜歡演藝圈。”
不喜歡有什麼關係,月月喜歡就可以,這點,子健也懂。聳聳肩,劭颺把重心放在資料上面。
“隨便你,你樂意當我的搖錢樹,我不多搖幾下怎麼對得起自己。”
不談了,這種事,他們談過無數次,每次談論都沒有結果,月月啊,你值得了,這樣的男人、這樣的專情。
夜半,風大雨大,陣陣強風吹打在玻璃窗上,轟轟雷聲從天而降,刺日閃電劃過天際。
縮在床裡,殊雲躲進棉被間,露出一張驚惶小臉,明明害怕,她仍望住天際。
爸爸打過電話、慧姨打過電話,連蘇伯伯也打電話問過她,大家全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