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這樣,將濾紙沿著縫線部份疊且放入滴漏中,然後把適量的磨好的咖啡粉倒入滴漏裡面,再將水煮開,倒入細嘴的水壺中,慢慢地,力道要平穩,把開水倒進去。注意,一定要慢慢地倒入開水,別太急躁,像畫圈子一樣,每個部份都要顧及到……好了,你試試看。這是最簡單的沖泡法;如果只是你一個人喝的話,也很方便。”
傍晚時下了一場雨,空氣被洗過,感覺異常的清新,人群多半擠到街道上去,趕赴露天的活動,咖啡店裡頗得有些冷清。江曼光託著腮,有些無聊地看她母親細心地教導程雪碧如何衝煮咖啡。她從來不知道喝個咖啡竟要這麼麻煩,看得直搖頭,覺得程雪碧實在沒事找事做。
“曼光,來,這是我的‘處女作’。請你品嚐品嚐。”程雪碧把衝煮好的第一杯咖啡端到她面前,期待她的‘鑑賞’。
盛情難卻。儘管心裡有一百個懷疑。提心又吊膽,她還是硬著頭皮喝了。
“怎麼樣?”程雪碧迫不及待想知道結果。
“好苦。”江曼光誇張地歪著嘴巴。
“真的嗎?那我再試試看好了。”程雪碧鍥而不捨。
“不用了,這一杯就已經夠好了。”她急忙搖手,不敢再消受。
這時,楊耀正巧推門進來,聽見她的嚷嚷,望了她一眼,走向那個僻靜的角落。溫純純倒了一杯加了檸檬的開水,說:“曼光,麻煩你幫我招呼一下。”
江曼先端了開水走過去,將選單遞給楊耀。他舉手表示不必,用一樣沒有起伏的聲音說:
“給我一杯咖啡。”跟著抬起頭說:“你回來了,玩得愉快嗎?”看她似乎有些愕然,解釋說:“聽說你去旅行了,怎麼樣?好玩嗎?”語氣像在對偶老朋友似般地寒暄。
“欸,還好。”江曼光微微一笑。這個奇怪的人,看起來好像很冷漠,卻總會這麼‘突然’。“你應該也結婚了吧?楊先生。恭喜你。”
楊耀扯扯嘴角,算是回她的笑。目光突然犀利地盯住她,仔細地對她打量,說:
“傷好了吧?你那麼粗心。我一直擔心可能會留下疤痕。”
“啊?!”江曼光反射地摸著臉頰,忽然有點慌了手腳。“不……我是說,好了,沒事了。”
那晚他一定要送她去急診,耗到深更半夜,害她第二天早上差點趕下及到機場。醫生且叮叮她傷口不能碰水,她哪受得了。結果到底留了一痕淡淡的疤,很淡,不仔細看的話看下出來。
“那一天真謝謝你了。”雖然嫌他雞婆,但基於禮貌,她還是本分地道謝:
“不用道謝,我也有一半的責任。”
“不,是我自己太粗心大意,還讓你費心。”她又說了兩句場面話,隨即說:“那麼,請你稍等,咖啡馬上就來。”
回到櫃檯,交代好楊耀要的東西,程雪碧立刻逮住她,問道:“認識的嗎?看你跟他璣哩咕嚕談那麼久。”
她尚不及回答,溫純純便笑說:“楊先生算是常客了。上回曼光還冒失地撞到人家。”
“哦?”程雪碧覺得有趣,回頭看看楊耀。說:“伯母,讓我試試看好嗎?”
看她興致勃勃的樣子,溫純純也不好拒絕。程雪碧就照溫純純她教的,衝煮出一杯看起來還很像樣的咖啡。
“先生也是咖啡的愛好者吧?本店特別免費招待。”甚至親自把咖啡端給楊耀。楊耀平淡的抬頭,並沒有立刻去碰那杯咖啡。
程雪碧不以為意,笑得好大方且自如又大言不慚地說:“我喝咖啡喝上了癮,最香醇的咖啡,還是要用手工細細的磨,才能品嚐出那香味和風味。”
天啊!這個雪碧!江曼光差點沒昏倒。程雪碧這個行動派一向勇於把握機會,心動馬上行動。問題是,連物件的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