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溪也是急啊,她知道,這毒一反覆,症狀一定會加重,但又不能當著眾人說蕭俊是中毒,給他解毒,小手裡的絲帕被她攥了又攥,想邁步上前,又覺得不合適,小臉憋的通紅,那個急啊。
老太君無精打采地坐在那,聽了大太太的話,便想起沖喜的事來,眼神朝夢溪掃來,見夢溪那一副欲言又止猴急的樣子便隨口問到:
“溪兒,怎麼了?你有什麼事嗎。”
夢溪快步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孫媳不敢說,求老太君責罰,這些話,孫媳說了,怕失了體面,不說,怕影響二爺的身體”
“說,什麼事!”老太君一聽說與蕭俊的身體有關,一下子直起了身子,來了精神。眾人也齊刷刷地瞧了過來。
“孫媳,孫媳……”夢溪唯唯喏喏的,就是說不出來
“什麼事,你說,老身不會責罰你”
老太君看夢溪說不出來,真急了,又提高了聲音。
“什麼事情比俊兒的身體重要,媳婦快說。”大老爺也急了,發了話。
“孫媳出嫁前,家母聽說二爺有病,曾找先生給孫媳算過一命,先生說,說二爺洪福齊天,定能逢凶化吉,叫家母不用擔心,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老太君和大老爺一起問道。
“只是沖喜之時,二爺,二爺一定要在上房呆足半月之期”
夢溪說完,頭已經緊緊地貼在了地上,臉脹得紅紅的。
第十九章 願者上鉤
半個月,應該夠她查清楚並解決掉一切了吧。
此時眾人見夢溪臉紅,都她以為害羞了,哪知她那是憋著笑,興奮的。就在老太君喊她的那一刻,靈光一閃,終於讓她想出了這個高招,暗道自己真是天縱奇才,狠狠地臭屁了一下。
按說,這話放在一般時候,是沒人會信的,但事情巧在,夢溪說這話的時候蕭俊確實得了不治之症,而且連太醫都束手無策,病得莫明其妙;最主要還是沖喜後蕭俊的病竟奇蹟般地好了,昨晚,二爺恰巧沒在夢溪屋中,就又莫明其妙的病了,這次大夫連藥都沒開,直接走了,照理說蕭家是大齊世家,隨便跺跺腳,平陽城都會顫三顫,咳漱一聲,平陽城都會感冒,一般人誰敢這麼無禮,大夫這麼做,只能說明他真的束手無策了。在坐的人包括老太君和大老爺竟都相信了夢溪的鬼話,這真是太公釣魚,願者上鉤。
“胡說,既然是算命的先生說過,俊兒必須在上房呆足半月,為什麼昨晚你還讓俊兒去李姨娘的房間?你這個賤人,想害死俊兒嗎?”
不相信這話的還真有,那就是大太太崔氏,她認為這是夢溪自已攏不住俊兒的心,便耍這種手段,利用俊兒的病和老太君愛孫心切,用神神道道的事情硬將俊兒綁在她屋裡,暗道:俊兒現在生死未卜,你做為嫡妻,不想著怎麼救他,竟還在這爭來爭去的,心裡更加厭惡夢溪,但她也無法解釋俊兒的病時好時壞的原因,只好這麼質問夢溪,想讓她難以自圓其說,慌言不攻自破。
夢溪聽了大太太質問,螓首輕抬,明眸微動,只看著老太君,朱唇輕啟:
“孫媳求老太君、大太太責罰,孫媳原也不信,這算命先生的胡說本就做不得準,世上哪就有這麼巧的事,何況這話又傷及孫媳體面,所以孫媳才一直沒敢說出口,孫媳自從嫁入蕭家,一心一意地想著二爺能好,二爺是孫媳的夫君,孫媳敬重都來不及,怎敢謀害,昨天,的確不是孫媳讓二爺去李姨娘的屋裡,是二爺自已硬要去,孫媳不敢攔著,求老太君明查。”
淡淡的聲音,卻似透著萬分委屈,若有一種無形的張力,軟軟地將大太太頂了回去。
“奶奶,父親、母親,也許弟媳真是二弟命中的貴人,既然現在別無他法,姑且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