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作為一個醫者世家的弟子，我自小就見過無數生病了不肯看病吃藥，而去求神拜佛的患者，最終在父親手下痊癒的那種又後悔又感激的表情。那時節，我就經常聽到我父親嘴邊掛著這麼一句話：&rdo;這世間不大可能有神，就算有，神也是很自私的，所以求神不如求人，求人不若求己。

因此在我印象裡，我家從沒信過哪個神佛。但有件事情我卻一直都不明白，在父親給我灌輸這種說法的同時，他打小也逼著我學那些枯燥難懂的相術和易學，認真的程度和教我學醫無二，而且還從不解釋原由。&ldo;彷佛沒看到老薩滿眼中交替出現的好奇和不耐，方羽逕自緩緩說起自己的過往來。

&ldo;那是為什麼?難道你父親不知道他說的和做的這兩者之間有矛盾?&rdo;終究沒忍住好奇心的老薩滿聽到這裡脫口問道。當然，這也和他一直以來對方羽過往的好奇有關。儘管眼下心裡很亂，對方羽也不無怒意，但還是忍不住問了。說到底，他心底裡也不願意方羽真是自己剛才懷疑的那樣沒品，沒種。

&ldo;這一點我也困惑了很久，但不管小時候的我怎麼問，我父親都不肯解釋。

後來等我慢慢長大了，知道人的言行在很多時候確實會有些沒來由的矛盾，所以也逐漸淡忘了。

後來我在一個很偶然的機會裡，有了現在的這種能力，也逐漸明白那些東西真的有值得研究的地方，便簡單的以為是因為父親對那些東西有興趣，所以也要我學習，卻沒想到另有原因。&ldo;

說到這裡，輕輕出了口氣後，方羽的臉上呈現出一抹略顯古怪的笑意。略頓了頓他又繼續說道：&ldo;一直到我將要出來的時候，父親才把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告訴我，這不但解開了以前一直叫我困惑的那個心結，而且也讓我明白了他當年老掛在嘴邊的那句話的意思。其實那意思和我自己的體悟也基本一致，只是眼下，可能我領會的更清晰些而已。&rdo;說到這裡，方羽臉上又一次微微露出了笑容。他當然明白父親在自己臨走前悄悄告訴那麼多事情的意思，此刻的他正是因為想起來父親最後重複他那句老話時，眼中那大有深意的看著自己的樣子而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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