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城,最後在他身邊陪他坐擁大清錦繡山河,享有萬丈的榮光的人是我,博爾濟吉特樂妍!只不過,總感覺有淡淡的愁悵縈繞心間,揮散不去。世事漫隨流水,算來一夢浮生,荼蘼花開,一切皆是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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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娜幫我輕輕捶著肩膀,我執著本書正看的入神。
“格格,您怎麼不搬去坤寧宮住?那才是皇后該住的地方呀?”婉娜隨意的與我聊著。
我放下手中的書本,輕輕一笑,說:“坤寧宮有我關雎宮這樣好嗎?”
“那倒沒有……可格格如今貴為皇后,若是不遷宮,似乎有些……”
“皇后之名顯的不倫不類?”我笑著問,然後隨手拿起桌上的水果,吃了一小塊。婉娜急忙搖頭解釋道:“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我輕輕拍上她搭在我肩膀上的手,和言道:“我懂……”我笑了笑,又說:“雖然歷代皇后都居住在坤寧宮,可是‘坤寧’這兩個字,又哪有‘關雎’那樣彰顯與眾不同呢。更重要的是皇上的這份心意。”
婉娜會心一笑,“奴婢懂了。”
正這時,門口的宮人進來稟道:“娘娘,四阿哥來了。”
“快傳他進來。”
婉娜也輕輕站起身,退到一旁。
不大會,弘曆趨步走了進來,恭敬的給我行了禮:“兒子給皇額娘請安。”
我朝他招了招手,“來額娘身邊坐。”
弘曆怔了下,然後依言坐到我跟前。
我拿出手中的帕子,擦了擦他額上的細汗,“外面很熱嗎?竟出了這麼多汗。”我又轉頭吩咐婉娜:“去為四阿哥盛碗去暑氣的綠豆水。”
婉娜聽命退了出去,我又把在門口侍候的宮人都打發了下去,才對弘曆道:“兒子,以後私下裡,還喚我額娘,這樣才覺得親切。‘皇額娘’這個稱呼,每一位皇子都這樣叫,反而讓額娘覺得有些疏遠。”
弘曆愣了下,才點頭道:“知道了,額娘。”
我端祥他片刻,感覺他似乎心事重重,於是問:“兒子,有什麼事嗎?怎麼額娘覺得你似乎有煩心的事呢?”
聽我問話,弘曆又呆愣了下,但隨即換上平時的神情,安慰我道:“額娘多慮了,兒子沒事,只是最近政務繁忙,夜裡又燥熱難眠,才有些精神不濟,額娘莫要為兒子擔憂。”
雖然覺得他說的似乎有些推搪的意思,但是既他不願說,我也不能強問,於是笑道:“沒事就好,夜裡燥熱,就多往屋裡放幾塊冰。睡的能安穩些。”
弘曆點了點頭:“謝額娘掛心。”他衝我笑了笑,頓了片刻才又說:“兒子遲了好幾日才來恭賀額娘終於如願冊封為後,額娘不怪兒子吧?”
“如願冊封為後?”他竟這樣想我的嗎?我處心積慮的鬥倒齊妃,鬥倒怡寧,就是為了要做皇后?
弘曆見我神色微有變化,也知道自己有些失言,馬上道:“額娘多心了,兒子是在為額娘高興……”
心中雖已有焦慮,但卻也不知從何而來。又與弘曆閒聊了片刻,他就起身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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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麼,自從那日後,我與弘曆竟莫明的有些疏遠,他還是依然每日都來給我請安,也常常在晚膳後,派人給我送來茶點,可是我依舊覺得似乎有什麼,與從前不一樣了,可是聰明如我,卻還是參不透……
怡寧搬去景福宮後,我從未去看過她,因為我有些害怕。是的,我害怕,我害怕去看見她此時狼狽的模樣,畢竟她是怡寧啊,是那個在科爾沁的大雪天,曾經和我打雪仗,堆雪人的怡寧……
昨夜下了一場大雨,清晨的露珠,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亮晶晶的。
我踩著溼溼的地面,去御花園散步,花香夾雜著泥土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