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面對著滔滔的黃河水,他們卻不得不停下了腳步,面對寬闊湍急的黃河,即便是隨軍工匠,也沒法在這裡短時間之內搭建起一座浮橋,供刑天軍渡河之用了。
和諸將商議之後,也沒有更好的渡河的辦法,眼下只有兩個辦法,一是就地在韓城一帶駐紮活動,等到再過一個多月,天氣更加寒冷下來,黃河河面結冰,他們再行渡河進入山西境內,另一個就是就地開始搜尋附近上下游可供擺渡的船隻,集結起一批船隻後,擺渡過黃河,進入到山西境內。
思量再三之後,肖天健還是選擇了後者,越來越多的訊息表明朝廷已經開始調集更多兵馬入陝清剿各路義軍,他們刑天軍到達韓城的訊息肯定會很快傳送到陳奇瑜抑或是洪承疇耳中的,他無法估計出這些朝廷大員會如何抉擇,如果盤踞在韓城一帶時間一長的話,且不說這裡不容易解決長期糧食供應的問題之外,一旦引起官府注意,派大批官軍來剿的話,他這一次東渡黃河入晉的打算就可能會因此破產,所以他思量再三之後,還是決定儘快渡河入晉,離開陝西這塊是非之地,而據他後世對歷史的瞭解,最多到年底之前,各路義軍便會在大批官軍的圍剿之下,再次被逼出陝西境內,重返河南,如此一來,正好為他在山西站穩腳跟,吸引走大批官軍的注意力,這也是他之所以選擇入晉的最重要的原因,一旦在此拖延下去的話,很可能使得他原定計劃全盤被推翻。
想清楚這些事情之後,於是肖天健只得一邊派人嚴密監視韓城縣城中的官軍動向,一邊盡數將手下的斥候派出,分做兩組,沿著黃河沿岸朝著上下游搜尋,將凡是可以供人乘坐的船隻,皆盡數收攏到大營東側的河邊集結。
不過刑天軍也並沒有採取武力強徵黃河邊的船隻,凡是發現船隻之後,令麾下斥候們都要和他們溫言相商,拿出一些錢來支付給這些漁民,租用他們的船隻,每條船按照大小不等,徵用期間每日不管做不做事,皆給銀五錢或者二兩不等,如果這些漁民還替刑天軍招來更多船隻的話,那麼每人還會給予一些獎賞。
如此一來,剛剛看到刑天軍的這些漁民們開始還對刑天軍十分恐懼,紛紛走避,但是有人在將信將疑如約將船隻劃到刑天軍駐紮的林皋村岸邊之後,卻真真正正的從刑天軍那裡領到了銀子,於是訊息透過首批應募的漁民們迅速的便在周邊黃河上傳開,使得原本心存疑慮的一些漁民船工才開始相信這支義軍確實不同於其它軍隊,說話是算數的,於是這才開始紛紛划船朝著林皋村一帶駛來。
在這年景,黃河上的漁民日子同樣不好過,常年行船於水上,還要受到各種酷吏的盤剝以及當地惡霸的欺負,所以比起種田的老百姓,他們日子也好不到哪兒去,能一天賺個幾錢抑或是一兩銀子,對他們來說是不可想象的事情,所以當聽說這支亂軍果真出錢租用他們的船隻之後,許多兩岸的漁民便划著他們的小船聞風趕來。
就在肖天健率部到達韓城縣黃河邊的第五天的時候,在林皋村外的黃河邊上,已經黑壓壓的聚集起了百餘條各式漁船,基本上已經可以滿足他們渡河的需求了。
而刑天軍的行動對於韓城縣的官員們來說,除了擔心之外,他們什麼都做不了,韓城縣本身雖然歸於西安府同州潼關道所轄,但是因為韓城東臨黃河,偏於陝西東面一偶,本身並非兵家必爭之地,而從崇禎七年初,大批變民軍再次入陝之後,陝西境內的各處官軍奉調隨陳奇瑜征討變民軍,使得韓城縣周邊官軍的兵力更加空虛,以至於在他們得知一支數千人的亂軍突然間出現在韓城縣境內的時候,第一個想的不是如何去剿滅他們,卻集體一起決定採取鴕鳥政策,關上城門來個閉門不出,至於這路賊軍想要作甚,就由著他們在城外鬧騰去,只要韓城縣城不失,他們便算是有功了。
當得知這支賊軍在黃河邊大肆召集船隻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