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錯覺我妻佑介其實是條森蚺。
不,應該說我妻家主都是森蚺,一脈相承的臭毛病,睡覺的時候邊上有人就纏的死緊,跟森蚺殺死獵物一樣,四肢都用來纏繞獵物了。
被纏的我:日!
我曾經跟大家長抱怨過我妻佑介的這個毛病,理所當然的得到了大家長的輕笑:“我也是這麼纏著我哥哥的。”
“沒事的,只是我妻家特有的一種表達喜愛的方式。”
“將在乎的人鎖在身邊,是正常的。”
“但我並不會纏著佑介啊。”
大家長垂下眼:“被愛的有權利任性。”
後面的話我懶得問了,無非是,任性拒絕也是沒用的,我只是有拒絕的權利,而我妻佑介可以選擇不聽,因為這也是他的權利。
所以我妻家的雙生子,總是睡相好的那一位堅持分房睡,睡相差的那一位對於分房睡這件事很排斥。但我在睡相差的人十八般手段全用盡的時候,依舊不為所動。
他們心裡沒點數嗎?
這種纏法是個人都怕。
我妻家祖傳愛意就是絞死競爭者?
受不住。
我今天晚上再次被我妻佑介鎖了,其感覺就是半夜鬼壓床驚醒後,以為是做夢,結果發現自己真的被鬼壓床一樣。
嫌棄,想踹。
剛抬起腳想踹開他的時候,他這次上來的就不是四肢了,而是整個身體都壓了上來。
我面無表情的伸出手將被子全掀開了。
行吧,都別睡吧,凍死算了。
這次蝶屋之行看上去對我而言沒什麼用處,我的活動範圍只有蝶屋,還喝了紫藤花茶,夜晚也沒睡好。
最多隻是看了一下蝶屋如何救治傷患的,聽了一些傷患的抱怨。
但已經足夠了。
什麼樣程度的傷勢可以被拉回來,什麼樣的傷勢他們沒什麼辦法,用的藥物,對鬼的常規防範。對鬼用的毒藥,他們的戰鬥方法,和,全身都是紫藤花毒素的蝴蝶忍。
裡面的每一縷藥味都在說話。
每一處痕跡都在吐露資訊。
每一句話都在讓我瞭解鬼的敵人。
有些事情並不需要親眼見到的。
鬼物不喜歡陽光。
所以那些鬼怪傳說一般發生在逢魔時刻。
黃昏的光與暗的交界線,深夜的寂靜黑暗,還有黎明從黑暗幕布裡微微掀起來的光。
我妻清介不可能每次都碰不上陽光,想要活的跟個正常人一樣,就需要在陽光下留下身為人的痕跡。
至於陽光過敏症——
太過蹩腳的理由。
這種多發於夏季,別名日光性皮炎的過敏症,只會讓患者接觸到陽光的時候出現皮疹水泡紅斑等,曬的時間長了丘疹紅斑會變成紅斑水腫和斑塊。
而鬼碰見陽光,那是會當場成灰,什麼都不剩的。
我妻清介沒有陽光過敏症,除了愛將自己的衣服從頭到尾每一個釦子都扣上,將自己的身體裹在層層衣料中,沒有其他毛病。
我妻家的人曾經無數次看見他從陽光下走來走去,甚至因為在夏天不穿清涼一點的浴衣,還有在太陽底下待久了導致中暑的黑歷史,讓我妻佑介操碎了心。
“不要讓清介跑到太陽底下玩,綠豆湯也備上一點。”
這是夏天的時候,學習學到上火卻還在擔心不成器的弟弟的我妻佑介的吩咐。不過綠豆湯全被我妻清介想辦法餵給了著急上火的哥哥。
“別鬧。”
夏季燥熱,就算穿著清涼的衣物待在陰涼的環境裡也改變不了是夏天的事實。而夏季也伴隨著一些令人不快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