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有自己要做的事,那是於當下痛苦,對兩個人的將來大有裨益。
他道:「我一定會考上的。」
沈喬害怕他給自己太大的壓力,說:「你才是,要好好照顧自己。」
她從來是不委屈自己的人,鄭重幾乎是截然相反,真是想來想去多添幾分愁緒。
她拿出紙筆說:「不行,我得給你列一張單子。」
什麼單子呢,連每頓飯必須點兩個菜都寫上。
鄭重看著一長串,說:「都要做?」
沈喬威脅地看著他說:「你敢不聽話?」
鄭重無奈道:「不敢。」
即使沒有人盯著,他也會按照她的規定去執行,畢竟是答應的事情。
沈喬這才滿意說:「書要讀,你的身體也更重要。」
鄭重嗯一聲點點頭,拿著紙心中說不上來的感動。
他到廚房把大磨盤搬開,說:「這些錢你都帶走吧。」
這是結婚的時候惦記著想用來蓋房子的錢,不過一直沒花出去,到現在家裡還攢著八百多塊錢,這可是筆鉅款。
沈喬無奈道:「我帶過去藏哪?」
她不會把人想得太好,畢竟世上總有那麼些妖魔鬼怪,想想說:「還是放家裡吧。」
鄭重只是在公社,隔三差五總是要回家的,別的不提,插秧的時候總得上工,放家裡有需要的話他寄過去就行。
但他是覺得錢是人的膽,畢竟窮家富路的,說:「那也多帶點。」
要沈喬說,多帶錢還不如多帶點東西。
只是家裡很多東西都是共用的,這一時半會要「分家」還真有點捉襟見肘,她這些日子生怕自己準備好沒被錄取,這下忽然著急起來說:「好些東西都得湊。」
她翻箱倒櫃,把家裡的東西都清點一遍。
其實這些她本來是心裡有數的,但看著數更好查缺補漏。
鄭重就看她數一樣寫一樣,湊過去說:「我蓋薄被子就行。」
家裡厚棉被只有三床,兩個人還是各有一鋪一蓋的話就不夠,他覺得自己蓋薄的也能湊合,畢竟眼看著就是開春。
沈喬搖搖頭說:「早晚要做新的。」
這倒也是真的,先不說能不能考上一個學校,哪怕能也沒有哪個學校讓夫妻倆一塊住的吧。
鄭重覺得自己很多事情上考慮不周全,或者說他在對自己上常常還是原來那樣,那就是能隨便就隨便,一點也不知道心疼自己的。
現在算是有所改進,也都是在被媳婦瞪一眼之後。
果不其然,沈喬眼睛微微眯著看他,他立刻改口說:「明天就去做。」
沈喬沒好氣地戳著他的胸口說:「再次強調,我不在你也要吃好喝好,記得嗎!」
在公社,想吃點還是比較方便的,只要揣上錢去國營飯店就行。
但錢恰恰是鄭重最捨不得用在自己身上的東西,他幾經猶豫還是點頭,不過說:「你也是。」
沈喬大大方方說:「我肯定的。」
她有條件從來不委屈自己,反正現在也不蓋房子,等她畢業有工作,攢錢就是件容易事。
這樣比較起來,鄭重也覺得自己有太多讓他不放心的地方,他承諾道:「我也會。」
心中其實也知道自己這樣不太好,只是習慣很難改掉而已。
沈喬誇獎地親一口,戀戀不捨道:「等放假見面,你可不能瘦了啊。」
等放假,鄭重長舒口氣說:「好。」
即使還有半個月兩個人才要分開,但他已經滿心全是到時候的場面。
但奔前程這種事,誰也不能攔。
沈喬四處湊著兩個人的行李,畢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