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雷濤與黎氏兄弟倆如暗夜幽靈般滲透到日軍後方時,日軍的炮兵陣地再度發威,一枚枚炮彈,接二連三地朝著藤縣川軍駐守的陣地怒射而去。轉瞬之間,陣地便被火光與硝煙所吞噬,強大的衝擊力將土石高高拋起,又狠狠砸落。
與此同時,日軍的第十聯隊長赤柴八重藏大佐臉上掛著猙獰可怖的神情,悍然下令讓其麾下那訓練有素的精銳步兵中隊兵分三路,如餓狼撲食般向縣城發起極為兇猛的進攻。他們端著已上了刺刀的三八式步槍,口中歇斯底里地高呼著充滿軍國主義狂熱的口號,殺氣騰騰地直逼藤縣。
藤縣城牆上,川軍戰士們儘管正遭受著芥子毒氣那侵襲以及日軍猛烈炮火的殘酷洗禮,但他們依舊牙關緊咬,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沒有絲毫退縮之意。他們強忍著身體的極度不適,緊緊依託著城牆那僅有的掩體,圓睜著佈滿血絲的雙眼,死死地注視著逐漸逼近的日軍。待敵人踏入有效射程的那一刻,指揮官當機立斷,一聲令下,步槍與機槍瞬間齊聲怒吼,子彈好似傾盆暴雨般朝著日軍傾瀉而去。然而,日軍依仗著人數上的顯著優勢以及那近乎瘋狂的悍不畏死,頂著槍林彈雨,仍舊艱難地一步步向前推進。
在城內,方天翼心急如焚,一邊竭盡全力組織著剩餘的力量構建防禦體系,一邊滿心憂慮地等待著雷濤他們的訊息。他心裡清楚得很,若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成功摧毀日軍的炮兵陣地,那麼藤縣的陷落恐怕真的只是早晚的事情了。他不辭辛勞地親自奔走於各個防禦據點之間,聲嘶力竭地鼓舞著士氣:“兄弟們吶,咱們的身後就是生我們養我們的父老鄉親,就是我們祖祖輩輩生活的家園啊!哪怕戰至最後一人,也絕不能後退哪怕一步!”戰士們聞言,皆齊聲響應,那一雙雙眼睛裡閃爍著視死如歸的決絕光芒。
而此時,雷濤三人在日軍後方亦是危機四伏,困難重重。他們如同行走在刀刃之上,小心翼翼地在日軍的營地邊緣穿梭前行,每一刻都不敢有絲毫的懈怠,時刻警惕著被敵人發現。在潛行偵查日軍炮兵陣地位置的過程中,他們突然聽到一陣發動機的轟鳴聲由遠及近。雷濤迅速做出噤聲的手勢,三人趕忙就近隱蔽在一叢茂密的灌木之後。
不一會兒,一輛日軍運送炮彈的卡車緩緩駛來。卡車的大燈將前方的道路照得通亮,車身隨著顛簸的路面搖晃著,車廂裡滿載著一箱箱危險的炮彈。雷濤透過灌木的縫隙,仔細觀察著卡車的行進路線和周邊的警戒情況。他發現,卡車前後共有四名日軍士兵負責押送,他們的眼神警惕地掃視著四周。
待卡車靠近一些後,雷濤低聲對黎氏兄弟說:“先不要輕舉妄動,等他們再靠近些,我們找機會解決掉押送的敵人,然後看看能不能利用這輛卡車混進炮兵陣地。”黎水牛和黎水羊微微點頭,表示明白。
當卡車行駛到距離他們藏身之處僅有數米之遙時,雷濤瞅準時機,如獵豹般猛然躍出,手中的匕首在空中劃過一道寒光,精準地刺向卡車駕駛室旁的一名日軍士兵。幾乎與此同時,黎水牛和黎水羊也迅速行動起來,他們分別撲向卡車後部的兩名日軍,用強有力的手臂死死捂住敵人的嘴巴,手中的利刃毫不留情地刺入敵人的要害。
整個過程乾淨利落,幾乎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響。雷濤迅速開啟卡車駕駛室的門,將裡面那名驚恐萬分的司機也一併解決掉。隨後,三人將日軍士兵的屍體拖到路邊的草叢中隱藏起來。
雷濤跳上卡車,眼睛快速掃過車廂,在角落裡發現了幾個日軍的揹包。他心中一動,急忙上前翻找,果不其然,在揹包裡找到了乾淨的備用日軍軍服。雷濤眼睛一亮,心中有了主意,他轉頭對黎氏兄弟說:“水牛、水羊,這有日軍軍服,咱們換上它,說不定能矇混過關,直接把車開進炮兵陣地。”
黎水牛皺了皺眉,有些猶豫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