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她,似笑非笑:“對於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能好奇一下嗎?”
隔了兩個月再問明顯是遲鈍,可陳彥芝卻說‘突然’,有點好笑。
陳彥芝眼珠轉了轉,下意識躲避了女兒探究欲旺盛的視線,輕聲說:“嗯…是個年輕人,好像姓謝,沒有太大印象了。”
“他救了我。”李芷絨直勾勾地盯著她,有些執拗:“你和爸爸沒有感謝他嗎?”
對於救了他們唯一女兒的人,就是一句‘沒有印象’的評價嗎?
可惜她見過謝為,充分知道他完全不像是會讓人沒有印象的存在。
“蟲蟲,你怎麼了?”陳彥芝皺了皺眉,刻意顧左右而言他:“為什麼咄咄逼人的問這些?都過去兩個月了,提起來還有什麼必要?”
李芷絨:“我就是想知道。”
“是有人跟你說了什麼嗎?”陳彥芝很敏銳,察覺到了不對勁兒立刻問:“還是說你被什麼人纏上了?如果有這種情況趕緊告訴媽媽。”
李芷絨微怔,電光火石間想起孟梵那句充滿怨憤的指控——“我們救你救出錯了還不行嗎?又沒打算纏著你!”
和現在陳彥芝謹慎地問有沒有人‘纏上’她,意外又不意外的重疊在了一起。
她幾乎可以確定,父母一定是說了類似於‘讓他們不要纏著她’這種過分的話。
“沒有,是我自己想起了那天的事,想知道是誰救了我。”李芷絨深吸口氣,佯裝平靜,聲音卻冷淡下來:“媽媽,你到底告不告訴我?”
她聲音刻意添了幾絲不耐煩,足以讓陳彥芝感知到恐慌。
“蟲蟲,不是媽媽不告訴你,就是…沒什麼好說的。”她生怕女兒生氣,但又好像在欲言又止著,半晌才吞吞吐吐的憋出來幾句話:“救你的那人不要和我你爸給的酬謝,挺奇怪的,他不像什麼好人,你用不著好奇。”
李芷絨怔愣片刻,回過神來差點就被氣笑了。
什麼叫‘他不像什麼好人,用不著好奇?’,謝為救了自己,結果就得到他們這樣的評價?
而且這還是陳彥芝在自己面前遮遮掩掩粉飾太平,修飾過後的言辭,當時原話不知道多過分……怪不得那個孟梵見到她會氣成那個樣子。
李芷絨抿了下唇角,強忍著發火的衝動,佯裝不明所以:“為什麼這麼說。”
“都告訴你了,寶貝,你不用好奇救你的那個人。”陳彥芝含糊道:“我和你爸不是沒有感謝他,也給了酬謝金,是他拒絕了。”
“至於說那個人奇怪,是因為他給人的感覺就是如此,你沒見過不知道……我和你爸的閱歷多,能看出來社會上的一些青年是好是壞,不是他救了你就等於他是一個好人,你明白麼?”
陳彥芝尚且不知道自家寶貝閨女都已經和她口中‘奇怪的人’見了一個多月的面了,還在自顧自說著,一副諄諄教誨的態度。
李芷絨看著她語重心長的模樣,心裡越聽越涼。
看來那句‘纏著她’有可能只是冰山一角,父母肯定還說了更多過分的話……可他們這是為什麼?
為什麼要這麼評價一個救了他們的女兒,且只有一面之緣的人?
難道是因為謝為窮,不符合他們心裡對‘成功年輕人’的定義?
可即便如此,就該出言侮辱麼?
李芷絨一直覺得自己的父母算是開明大氣的家長,並不時常擺著那些有錢人的架子,但現在她的觀念開始動搖了。
就像孟梵指控的那樣,他們絕對是高高在上的。
“蟲蟲。”陳彥芝見她沉著臉色不說話,低聲問:“在想什麼?”
李芷絨回神,淡淡道:“沒什麼。”
“問完了,你回去吧。”她聲音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