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長得好看能當飯吃麼?
像是他們這個圈子的人,先敬羅衣後敬人,把錢權看的什麼都重。
所以聽到李芷絨理直氣壯地說‘看臉又怎麼了?還不許我喜歡上的人碰巧是個帥哥啊’時,應妤汐只能搬出她的父母來勸阻——
“蟲蟲,你冷靜一點。”她嚴肅道:“你就算把人追到手了,你爸媽知道了怎麼辦?能同意麼?”
要知道自家閨女喜歡一個比她大七八歲的,開修理廠還坐過牢並且身家‘拮据’的男人……李擎威和陳彥芝非得瘋了不可。
李芷絨聽了卻冷笑一聲,不以為然:“他們離婚再婚有經過我同意麼?”
那她喜歡誰,想和誰談戀愛又為什麼要經過他們同意?
更何況就算他們知道了又怎麼樣,她在做自己覺得值得並且正確的事情,根本不怕被人知道。
應妤汐被她全方位堵的啞口無言,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勸了。
最可怕的是她感覺自己要再勸下去,好像要被反向說服了……
“蟲蟲,你別衝動。”末了,應妤汐只能輕嘆口氣,說著最實際也最殘忍的問題:“他坐過牢。”
她知道自己只說這麼一句女孩兒肯定會炸,說完立刻補充:“我知道坐過牢的也不一定是壞人,可法律總不會無緣無故把好人關起來吧?”
應妤汐很聰明,點到即止的說了雙面話,給李芷絨自己思考的空間。
法律是公正的,客觀的,也許這世界上會有‘冤案’的存在,但總歸坐過牢的人,是壞人的可能性要更大一點吧?
這是她這種並不認識謝為的情況下,一種非常正常的思維方式。
可對於李芷絨而言,已經接觸過謝為本人的她,更願意相信自己在日常生活中的判斷。
“小汐,你不知道……”她纖長的雙腿曲起,環抱住自己的膝蓋,輕聲說:“他絕對不是什麼壞人。”
“壞人是不可能毫不猶豫的跳河救人的——朝遇河人那麼多,只有他救我了,後來我去修理廠找他,本來是想跟他道謝,熱中暑了他還給我做麵條吃,”李芷絨視線有些放空,想到哪兒說哪兒的絮叨:“你知道我挺過分的,總耍小性子,和他說話也不好聽,可他明明被我爸媽羞辱過了,卻沒有遷怒我……”
在謝為眼裡,自己應該像是一個繼承了父母那傲慢缺點的存在吧?畢竟第一次見面就不顧他的意願硬是把卡塞給他了。
可是他真的沒有遷怒,最多就是無視她。
但那也不是因為討厭她,而是因為他的性格就是那樣。
“可是,可是你說的這些也只是他在你面前的表現啊。”應妤汐真的快被說服了,可仍舊絞盡腦汁的想著反對的介面:“或許他在其他人面前不這樣呢?”
李芷絨想了想,說:“是哦,他對修理廠的員工比對我態度更和煦。”
“……
應妤汐覺得無話可說。
“別擔心啦。”李芷絨笑了聲,輕輕聳肩:“我又不是傻子,心裡有分寸的。”
她只是暫時性的迷戀上謝為,又不是有多深愛他。
這種迷戀可以讓她無視一定的問題,但也不會真的完全被矇蔽雙眼——就像應妤汐所說的,法律對大多數人都公正,只要進去過的,都是有一定問題的。
那自己把這個問題搞清楚不就行了?
能不能接受的,在不知情的迷霧裡下結論都太早了。
但‘動心’這種事往往不需要什麼比較深邃的緣由,就是自然而然的一種滋生感。
尤其是在所處的環境中,更能產生鮮明對比。
從小到大,李芷絨身邊所圍繞的都是各種各樣的世家子弟,燈紅酒綠的公子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