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以一種非常詭異的狀態在家裡保持著‘母慈女孝’的畫面,但氛圍從早到晚,幾乎每時每刻都有種一觸即發的感覺。
好像某個人不小心說錯某句話,都有可能又引發一次世界大戰——因為她們從根源上非但沒有完成和解,甚至是連階段性的妥協都沒達成。
李芷絨知道,陳彥芝還是在盯著她的。
否則往日的工作狂也不會連公司都不去了,整天就待在家裡。
就連稚嫩的覃邈都能感覺到家裡的氛圍不對勁兒,媽媽和姐姐都很奇怪,也不免有些怯生生的。
這樣下去,所有人都得被逼瘋。
李芷絨想找機會和陳彥芝好好談一下,可一方面是後者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有意迴避,另一方面她害怕又有點吵起來。
每次談到有關謝為的事情,陳彥芝就會說很多難聽到極致的話,她真的做不到不反駁。
時間就這麼尷尬的持續到六月末,從醫院回來到現在,一整週都過去了。
李芷絨真覺得再這樣繼續下去她會瘋掉,在某天陳彥芝不得不去公司辦公的時候,她也抓緊時間的去修理廠找謝為。
可開車到了長安街的修理廠時,得到的訊息卻很意外。
“為哥沒跟你說?”孟梵看著她,態度在這幾個月的搓磨中早就沒有往日的尖銳,有些遲疑地說:“他把廠子兌給我和熊二了,呃,說是對,其實跟送給我倆沒啥區別。”
說起來還怪不好意思的,但他們的確是屬於‘贅兄弟’的那種。
“兌給你們了?”李芷絨一愣:“那他幹什麼?還住在二樓嗎?”
“不住了啊,但房間還在。”孟梵對於最近這幾天其實也是雲裡霧裡的,只能實話實說:“為哥說修理廠既然轉給我們了就讓我們單幹,好好經營,他不跟著摻和。”
怎麼可能沒有挽留過,但謝為全程的態度都很決絕。
所以他們只能把房間繼續留著,希望為哥有空就能回來看看。
李芷絨沉默片刻,輕輕點了點頭:“謝謝,我知道了。”
她來之前沒有提前告訴謝為,本來以為肯定是能捉到人的,想給他一個驚喜來著……結果弄巧成拙了。
她走出去給他打電話,悶悶地說自己在修理廠外面等著呢。
謝為顯然沒想到她能出來找他,愣了下就說:“我現在過來接你。”
李芷絨結束通話電話,握著手機在修理廠外面的長椅上坐著等。
天氣很悶熱,很快就讓她身上除了層薄汗——可她也不想進去吹空調,不想面對孟梵馮耀他們好奇的眼神。
其實一想就能想到謝為把修理廠兌出去是因為什麼,無非是擔心陳彥芝針對這個搞事情唄。
不告訴她,就是不想讓她因此多想罷了。
謝為不知道從哪兒趕過來的,下車走過來時居然穿著一身相當正規的西裝。
李芷絨詫異的眨了眨眼:“你這是去哪兒了呀,怎麼穿成這樣?”
平時穿著最隨意的傢伙居然在大熱天的穿了套西裝……莫不是被奪舍了吧?
看著她白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