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傍晚時去開車訂好的餐廳,她到了的時候,李擎威和陳彥芝也已經到了。
在她十八歲之前,他們三個還是豪門裡標誌性‘和諧’的一家三口,女孩兒不知被多少人羨慕過天生就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
只是後來分崩離析的太過倉促。
直到現在,他們連坐在一起吃頓飯都難了。
李芷絨已經想不起他們‘一家人’上次只有三個人一起吃飯是在什麼光景了,更別提情緒是開心的時候。
即便這頓飯,也不會有多愉快。
陳彥芝和李擎威見她推門進來,第一反應都是緊張的,還下意識對視了一眼。
說實話,在用力壓迫李芷絨的自由的這段時間裡,他們始終也有些忌憚,生怕女兒會用什麼過激的手段來反擊。
他們一邊不希望真的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可一方面又是瞭解她的脾氣,始終都在提防著……
但好在李芷絨沒有一進來就翻臉。
包廂裡是一張圓桌,女孩兒落座,翻了翻選單:“點菜了嗎?”
“點了。”陳彥芝見她神態自然,輕輕鬆了口氣,忙說:“都是你愛吃的——你看看在點些什麼?”
“那還點什麼啊。”李芷絨合上選單:“算了。”
氣氛一時間有些凝滯。
在陳彥芝的眼神示意下,李擎威不得不開口問:“蟲蟲,你今天沒來上班……我聽你媽說你一早就出去了,去哪兒了?”
李芷絨到了杯熱茶慢吞吞的喝,‘哦’了一聲沒說話。
“……蟲蟲。”李擎威硬著頭皮批評:“你不上班也得和…和你二叔說一聲,不能說不來就不來了。”
李芷絨這才掀起眼皮,淡淡道:“我去不去上班有什麼意義?那叫上班嗎?不就是被你和二叔盯著。”
“你,”李擎威被她懟的有些無言以對,蒼白地反駁:“你這胡說些什麼呢?”
“我是胡說嗎?說的都是事實。”李芷絨‘呵’了一聲:“我也懶得繼續去那兒玩什麼過家家了,明天你就讓二叔把我那個閒職撤了吧,我不去了。”
她張口就是語出驚人,讓對面的兩人再次下意識的對視一眼。
陳彥芝忍不住問:“蟲蟲,你不上班……待在家裡不覺得無聊嗎?”
其實她問這話的時候也是有些心虛加上心累的——雖然是她上趕著討人厭非得做棒打鴛鴦的大反派,但這個過程中其實也是費心費力。
如果李芷絨不上班又回到家裡的話,那自己也不能把人囚禁在家,只能把更多精力留在‘盯她’的這方面。
實際上完全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費力不討好。
李芷絨瞄她一眼,輕描淡寫的說了自己做出的決定:“我不待在家裡,已經申請了去申城的大學讀研究生了。”
這段時間其實她一直都在忙活這件事,就是原本的打算是想帶著謝為一起的。
前幾天被拒絕後,在寧舒蘭的幫助下提交申請時,李芷絨不免去想如果她不能把人帶走,自己還要不要去了……
但其實無論謝為和不和她走,她都沒有辦法繼續在如今這個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