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絨懶得和她掰扯了,從落地窗外看到謝為把車開了過來,就起身跑了出去。
她像是風一樣的女子鑽進了副駕駛,整個人身上還帶著未澆滅的火氣,彷彿小宇宙都在熊熊燃燒了。
可這才幾分鐘就這樣了?
謝為意外:“你和伯母吵架了?”
“想吵,沒吵起來。”李芷絨本來想系安全帶的手指緊了緊,然後小手按在他手上:“你先別開車,我問你點事兒。”
謝為見她態度很正式的模樣,便熄了火:“你問。”
“我媽都和你說什麼了?”李芷絨頓了下,有些難以啟齒:“她是不是說……咱們不能結婚?”
陳彥芝也會和李芷絨滲透這個觀點,這是謝為早就預料到的,所以他並沒有意外她這個問題,‘嗯’了聲。
“嗯?嗯什麼嗯啊?!”李芷絨怒:“她說你就同意了?”
他這個‘嗯’,無疑是在烈火上倒了一勺油——如果說剛才女孩兒只是想燃燒,現在就是已經要爆炸了。
她小獅子似的怒瞪著他,臉都氣紅了。
謝為飛快思索怎麼才能安撫住她,於是低低叫了聲她的小名:“蟲蟲,你冷靜點。”
他很少叫她小名,只有在哄人的時候才會這麼故意。
但李芷絨現在可不好哄,無動於衷的甩開他伸過來的手。
謝為無奈的嘆了口氣:“這是伯母的要求,我理解她。”
李芷絨牙齒咬的‘咯吱’作響:“你理解什麼啊你理解?!”
謝為:“她是想保護你的權益。”
說一千道一萬,他們兩個的身份差距,所擁有的財富都是天差地別。
和傳統的婚戀觀不同,對於他們而言不結婚不領證,反倒是對女孩子保障更大。
李芷絨也明白這個道理,眼圈一下子就紅了。
“我知道,我媽想讓你當炮灰,十年,二十年,可能我總有看你不順眼的那天,到時候膩了就甩還免得一身麻煩。”她咬牙說:“可你就這麼心甘情願啊?”
怎麼能有人心甘情願當炮灰呢?是不是傻?!
謝為沉默片刻,忽然說:“我喜歡你。”
李芷絨一愣,倏的轉頭看他:“……幹嘛突然表白。”
弄得人怪不好意思的。
“因為我喜歡你。”謝為笑了笑,有種無所謂的灑脫:“就只是你啊。”
不是為了別的喜歡,也不是為了結婚才喜歡,是因為李芷絨這個人才喜歡的。
“傻樣。”謝為指腹抹了抹女孩兒紅潤的眼角,問她:“你記不記得第一次見到我是什麼樣子了?”
李芷絨不自覺的回憶,含糊道:“記得……被你帥到了。”
那是七年前很熱的夏天,她滿身虛汗的蹲在修理廠的屋簷下,抬眸就被謝為這個‘撕漫男’驚豔到了。
“問的不是臉。”謝為哭笑不得,直說:“是我當時的精神狀態。”
見女孩兒迷迷糊糊,他直說:“空虛,頹喪,不求上進——其實和當時的你沒什麼區別。”
唯一的區別就在於自己年紀比她大,更會裝一點。
“……幹嘛說起這個,還翻我黑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