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困。”謝為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不覺得他們兩個有什麼聊的。
可李芷絨如果是很容易放棄的性格,就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在他面前了。
“你就不能對病人好一點嗎?”她盯著男人線條精緻的下頜線,理直氣壯的悶悶道:“可不是我很想和你說話,是因為我睡不著,又待著無聊……”
“要不是這破地方除了你連個喘氣的都沒有,我才不想和你說話呢!”
絮絮叨叨的嘟囔,就算聲音不大,也足夠吵的謝為腦袋疼。
他無奈地睜開眼:“你不會玩手機?”
“右手吊水呢。”李芷絨輕嘆:“我就習慣用右手玩手機。”
要不是沒精力玩手機,她才不想和他說話呢。
謝為發現這姑娘整個一無賴。
他嗤笑了聲,倏地站了起來——
“你要走嗎?”李芷絨下意識去拉他衣角,都忘了自己正在吊水,抬起的右手瞬間滾針,疼的她眼淚都掉下來了:“疼疼疼……”
謝為眉梢一跳,連忙按了護士鈴。
等護士跑過來拔掉針頭時,李芷絨白皙的手背已經青紫了一大片。
“腫了,怎麼亂動啊。”小護士無奈的嘆了聲:“只能換另一隻手點了。”
李芷絨沒說話,默默流淚。
這看起來蠻倔的小姑娘在這時候眼淚好像不要錢似的,成串向下掉。
謝為被她哭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硬梆梆的說了句:“別哭了。”
可這麼一句不走心的安慰,也當然不會有什麼效果。
“都怪你。”她哽咽著,用紙巾狠狠擦了下臉。
白皙的臉頰都被揉紅了一塊。
謝為真覺得自己冤死了:“你自己亂動瞎賴什麼?我就是想過去抽根菸。”
他把人帶來醫院的,怎麼可能不等她掛水結束就離開?
“平常我生病都是我爸媽陪著我的,”李芷絨知道自己誤會了,可她並不打算就著這個話題繼續說什麼,只盯著自己腫了一片的手背出神似的嘀咕著:“現在他們都不陪我,旁邊就一個你,你還這麼兇。”
……
謝為忍不住回憶了一下自己剛剛說了什麼。
好像就一句‘我困’和‘你不會玩手機?,就這也能和’兇‘扯上關係?還被陰陽怪氣的指控了一番,這女孩兒真就是嬌氣的要命。
謝為忍耐著脾氣,聲音有些僵硬:“是你說不要通知你父母。”
否則他剛才就把人叫來多好,也不用自己在這兒聽這些無理取鬧的話了。
他真覺得自己脾氣都有點好到老僧入定了,好想揍她一頓。
可李芷絨接下來的話卻從任性突兀的進入到一個悲春傷秋的階段——
“叫不了啦。”她抽了抽鼻子:“他們現在有別的小孩要照顧。”
謝為一愣,敏銳地感覺到自己可能要聽到什麼豪門八卦。
但是他不大想窺探別人家裡的私事,於是故意轉移話題:“你餓不餓……”
李芷絨自說自話的打斷他:“你不好奇我為什麼會跳河麼?”
她纏著他這麼多天,從來沒聽他問過這個。
別人也許會被她是’失足落水‘的這個說法糊弄過去,但李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