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孤僻了一些
反正哥哥做什麼都是對的。
“你不是期末考結束了麼。”上車後,謝為扔給她一個小盒子:“你老師在家長群發成績單了,考得不錯。”
謝鳶開啟盒子,看到裡面躺著一支leonardo的墨綠色鋼筆,非常精緻。
她眼睛一亮,笑眯眯的問:“是獎勵嗎?”
謝為‘嗯’了一聲。
謝鳶珍惜的收了起來:“謝謝哥。”
她也看過自己的成績單了,勉強才能考到班級前十,在全年級更是排不上號。
當然,這比起她自身而言算是進步了,可哥哥以前上學的時候是隻考全校前三的天才,又怎麼會覺得這樣的成績是‘考得不錯’呢。
為了安慰她,還特意買了四位數的鋼筆。
可是……
謝鳶看著謝為身上最為簡單基礎,淘寶三十一件的短袖,心裡泛酸。
哥哥一直都穿著這些,一支鋼筆,夠他買一身挺體面的衣服了。
錢花在她身上真的好浪費,可偏偏謝為也就在她身上能稍微‘精緻’點,對待自己真是要多粗糙有多粗糙。
“哥。”謝鳶低聲說:“等我考到前三名,再給我獎勵吧。”
這樣就不會浪費錢了。
謝為聽出她的言下之意,長眉蹙了蹙:“你當然能考到,在不自信什麼?”
對於經常缺課的小孩來說,還能保持這個水準的成績已經十分優秀了,他不明白謝鳶為什麼看起來隱隱焦慮。
更何況,就算考的再爛又如何?
只要謝鳶能平平安安的活著,就比十個京大的博士生都強。
各種各樣為名為利的外物,追求的前提都不過‘身體健康’四個字。
回到家,黎清雅早已準備好了飯菜,三個人安安靜靜的吃了頓晚餐。
謝鳶食量很小,忌口也多,快速吃完就回到臥室去複習功課了。
黎清雅給謝為夾了一筷子孜然牛肉,問他:“今天在家住一宿麼?”
她一向是把家裡所有房間打掃乾淨的,就算謝為十天半個月不回來一趟,回來也是可以不換床單直接睡下的程度。
謝為點了點頭。
黎清雅聽他留下很是開心,美滋滋的又去廚房給他盛了碗湯。
謝為聽到廚房傳來幾聲斷斷續續地咳嗽,揚聲問了句:“感冒了?”
“嗯,前兩個月變天,忽冷忽熱的,就受了點風寒。”黎清雅端著碗回來,笑了笑:“都是小毛病,不礙事。”
“倒是你,臉色不大好看。”她觀察著兒子的神色,溫聲詢問:“是最近有什麼煩心的事兒嗎?”
謝為思索片刻,直言道:“有。”
既然他搞不懂李芷絨那腦袋瓜裡在想什麼,還不如說出來看看別人能不能搞懂。
畢竟男女思維是不一樣的,他是個粗線條,但黎清雅卻很細膩。
說不定同為女性,她能理解李芷絨的行為邏輯呢?
謝為簡單敘述過後,黎清雅本來困惑的雙眸漸漸變成‘瞭然’的狀態。
兒子前段時間見義勇為救了個人,她是知道的,但沒想到救下來的輕生者是那麼年輕的小姑娘。
還不到二十歲,有什麼想不開的事情要去跳河呢?
黎清雅是個教語文的中學教師,還是個到了歲數的中年女人,她擁有細膩的同理心和很可觀的受教育程度。
她可以清楚代入別人心理,判斷出對方是否需要幫忙——
“會去輕生的人,都是遭受過嚴重心理創傷的人。”黎清雅嘆了口氣,有些唏噓:“她會下意識去依賴救她的那個人,這很正常,無關你們是否相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