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你還有不好意思的?”程志興也笑了,無奈搖頭:“什麼事兒,說吧。”
他知道謝為不到逢年過節,無事不登三寶殿。
謝為沒賣關子,直接把圖紙拿出來給他看。
程志興本來揶揄的態度認真起來,拿著圖紙示意他到書房。
兩個人聊到傍晚,謝為看老頭家裡冰箱還有點存貨,將就著炒了兩個菜當晚餐。
“進去這麼多年,出來後即便是努力學著,跟著,也還是有點跟不上時代了。”程志興敲了敲桌面上的圖紙,有些唏噓:“現在每年生產的零件,無論是製作思路還是成本,次次都在革新。”
“您不還是能跟得上。”謝為夾了塊豬肝給他,笑了聲:“繼續跟吧。”
老傢伙的經驗也是現在這群應試教育下批次生產的年輕人所不具備的——程志興雖然嘴上說著跟不上,但剛剛還是跟他研究出來了製造方案。
飯後,謝為拿著修改過的圖紙離開,回到修理廠時晚上八點出頭。
員工統一七點下班,孟梵臨走時上了鎖掛上捲簾門,給他拍照發了過來,所以車廠理應是烏漆麻黑,一個人沒有的。
但是……
謝為停車下去,眼前‘躥’過來一道雪白的身影。
李芷絨今天換了件雪白的t恤,大晚上還帶著棒球帽,寬大的帽簷下一張巴掌臉顯得愈發小巧,兩隻瞳仁像是貓咪的雙眼,凝聚了路燈的光,眨巴眨巴的盯著他——
“你們這兒,今天怎麼關門,這麼早啊?”她像是質問,悠悠開口:“我差點以為,要白跑一趟了。”
要不是她多等了十分鐘,還真就白來了。
謝為看著她理所當然的表情,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真有種自己被纏上了的感覺,但又不知道這姑娘纏著自己到底有什麼圖謀。
亂七八糟中甚至還想到她說話好像順暢了一些這件事……
沉默片刻,只能問:“你來幹什麼?”
“這個,要問你啊。”李芷絨把手伸到他面前,攤開的白皙掌心裡躺著一張卡:“我給你的,幹嘛偷偷,還給我?”
她昨天還是沒有自己回西苑,而是去澄園找應妤汐通宵打遊戲。
對方捨命陪君子,甚至還似模似樣的弄了一打啤酒,說要一醉解千愁。
只是兩個人都不勝酒力,一打啤酒喝了兩三聽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也是因為這樣,李芷絨直到下午醒來,才發現自己之前‘感謝’謝為的卡又被他塞回了自己的口袋裡。
她的第一反應就是來興師問罪,只是一身酒氣黏黏糊糊的不舒服,於是等回到家後洗了澡吃了飯,磨磨蹭蹭到現在才過來。
眼見著修理廠一片漆黑,鐵片的捲簾門都拉上了,李芷絨還以為自己這一個半小時的車白開了,心都涼了半截。
不過那點子固執在作祟,讓她又多等了一會兒……
還好等了。
謝為完全沒想到她是因為這個過來的,心裡更煩。
他忍著脾氣,一邊用鑰匙開門把卷簾拉上去,一邊敷衍道:“嗯。”
李芷絨氣:“你‘嗯’是,什麼意思!”
“就是不要的意思。”謝為回頭,黑眸上下瞄了她一眼:“之前陪你去醫院,身份證上寫你的你今年十九歲,沒錯吧?”
李芷絨沒想到話題這麼跳躍,愣愣地眨了眨眼,半晌後才說:“是又怎麼了?”>r />
“沒怎麼,就覺得虛歲都二十的人了,還不至於聽不懂人話。”謝為看著她,一字一句:“你給,我不要,所以還給你,沒有‘偷偷’這麼一說,懂麼?”
“……”李芷絨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