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芷絨被這七嘴八舌吵得頭疼,皺了皺眉:“不吃。”
說著就朝著大門的方向走。
“小姐你是要出門嗎?”管家鄧姨忙說:“需不需要通知先生太太……”
“我沒手,還是沒腳?”李芷絨回頭看向她,淡淡道:“通知他們,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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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絨出門只帶了車鑰匙和一張卡。
太多天沒見過陽光,此時又正值酷暑,她剛出門就被洶湧的熱浪糊了一臉,幾乎喘不過氣,腦子暈暈的。
女孩兒自嘲的笑了下,心想畢竟現在這身子太虛,紙糊一樣的沒用。
但,車還是能開的。
李芷絨把應妤汐提供的地址導航進來,順著路線開過去——開了一個多小時才到了長安街附近。
沒辦法,離得太遠了。
只是大病初癒就幹了這樣的‘重活兒’,李芷絨只覺得頭暈眼花,身上一陣一陣的冒虛汗。
好容易開到了那七拐八拐的長安街,找到了所謂的晨曦修車廠,她肺都快要炸了,趴在方向盤上重重的喘氣。
緩了好一會兒,李芷絨才開啟車門下去。
結果從打著空調的涼爽車廂跨到外面,又被這種極致反差的熱度打了一悶棍。
李芷絨幾乎是跑到修車廠外面的屋簷下遮陰,小手不斷扇著自己緋紅的臉頰。
修車廠裡面人挺多的,走來走去的都是五大三粗的男人。
李芷絨隔著玻璃門看了看,沒有貿然進去,而是蹲下來緩解身體的不適,皺眉攥緊拳頭。
那場愚蠢的跳河讓她肺部感染才住了八天的院,如今當然沒有徹底恢復,依舊是走兩步就喘的厲害的‘弱柳扶風’。
李芷絨正靠著背後的玻璃門小口小口地喘著氣,頭頂就傳來一道聲音——
“來修車的?”
一道很好聽的聲音,低沉冷淡,聽起來像是在問她。
李芷絨不想回答,搖了搖頭。
那人說:“不修車就別堵著門。”
“……”好過分。
李芷絨皺眉,憤憤抬頭。
面前站著一個很高的男人,他逆著光垂眸看她,居高臨下的姿態。
這男人十分瘦削,戴著的鴨舌帽是黑的,衣服也是黑的,顯得他面板更加的白。
臉部的線條幹淨利落,被帽簷陰影遮蔽住的眉眼漆黑而深邃,彷彿凝固著冷冷的寒冰。
極致的反差讓他站在那裡就好似一幅筆觸銳利的黑白肖像畫。
沒錯,就是和紙片人一樣鋒利。
李芷絨呆住了。
老天爺,她從未想過這世界上會有長相如此對她胃口的男人。
就彷彿她腦中設想過無數的英俊面龐,在這一刻全都付諸於現實了。
謝為見到李芷絨抬起的臉,黑眸間閃過一絲短暫的訝異,隨後就皺了皺眉。
“你……”
“我是,來找人的。”李芷絨終於開口,聲音輕而無助,還慢吞吞的笨拙,顯得異常可憐:“請問,你們這裡…有一個叫,叫謝為的人嗎?”
謝為沉默半晌,直接問:“找我幹什麼?”???
原來他就是她的救命恩人!
李芷絨驀然間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