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樓去了。
陳彥芝和李擎威望著她的背影消失在二樓,對視一眼,無聲嘆了口氣。
“那你留下來陪蟲蟲。”李擎威拿起車鑰匙,準備離開:“我明天再過來。”
陳彥芝秀眉微蹙,心事重重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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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絨回到臥室後眯了一會兒,再睜眼時天色已經擦黑了。
她這些天過得渾渾噩噩,好像整個人大夢一場從冷水裡撈了出來,但卻始終沒有離開過這間臥室。
也就是說,她實際上並沒有什麼體力上的勞累,只是精神繃得很緊。
今天開車出去逛了一圈,反倒好了許多。
李芷絨在暗色裡聽到自己的肚子‘咕嚕’一聲,癟了癟嘴。
她起身打算去找點吃的。
摸黑找不到拖鞋,索性就沒穿,光著腳開門走到走廊裡。
反正家裡一向有阿姨打掃的乾乾淨淨,地板都光可照人。
但兩分鐘後,李芷絨就後悔自己沒有穿鞋這件事了。
如果她穿了拖鞋,發出響動,或許就能打擾到正在影片電話的陳彥芝,或許她就不用聽到那些對她而言肉麻兮兮又難受不已的言論——
“媽媽!媽媽!你什麼時候回家啊?寶寶好想你!”
“寶寶乖,媽媽陪姐姐呢,等明天早晨送你去幼兒園好不好?”
“好哦,媽媽給買紅豆芝士餅吧……”
李芷絨站在走廊的暗處,看著陳彥芝坐在客廳裡和她的小女兒影片,一瞬間心痛如絞。
過了十九年唯一的,養尊處優的生活,她一直都生活在所有人為她精心鑄造的‘城堡’裡,直到現在彷彿才開始進入‘現實世界’裡的陣痛期。
同時,李芷絨也承認自己是驕縱的,任性的,短短二十天,她還接受不了‘父母不再是她一個人的父母’這個事實。
咬了咬唇,李芷絨‘唰’的一下走了出去。
陳彥芝見她突然出現,手忙腳亂地結束通話影片電話。
“蟲蟲,你什麼時候醒的?”她眼珠亂轉,肉眼可見的慌張:“阿姨已經做好飯了,在桌上,你去吃點……”
“媽媽。”李芷絨打斷陳彥芝的關切,淡淡的問:“你可以,一直,陪我住嗎?”
這是時隔二十天,她第一次再叫她媽媽,問的卻是這種問題。
陳彥芝愣住了,片刻之後心痛如絞,像是墮落深淵一樣充滿失重感的難受。
因為,她沒辦法給女兒肯定的答覆。
陳彥芝聲音顫抖:“蟲蟲,我,我……”
“如果,不可以。”李芷絨垂下眼睛,輕聲說:“你就,走吧。”
她不想在這個房子裡,聽母親和她的另一個女兒在那裡卿卿我我,上演好一齣親情的大戲。
陳彥芝哭了,聲音含著破碎的抽噎:“寶貝,對不起。”
她說的是‘對不起’,可同時卻也明白李芷絨需要的並不是道歉……但總之,一切都回不到從前。
陳彥芝還是走了,她沒臉在女兒面前厚顏無恥的待下去。
她走後,偌大的別墅靜的發慌。
前幾天窩在臥室裡不出來尚且沒有發現,可現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