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想好要不要在上課的第一天就當眾頂撞自己的教官。然而若要他乖乖地去和那兩個奇怪的人一起跑步,他也是萬萬沒法兒接受的——沒有做錯什麼,為什麼要接受懲罰?
於是他想了想,大聲說:“報告教官,我和他們倆的事情沒關係——我是勸架的。”
關心願盯著他,而站成兩排的十幾個人則鴉雀無聲。
“能進入高中部,就意味著你已經簽了就業協議。簽了那東西,你就是準軍事部隊的成員。你沒懂協議上究竟寫了什麼嗎?我不管你之前有什麼樣的家庭背景,又是怎麼來到這裡的——但這是命令,立即執行!”
就在這時候,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在空曠的大廳之中響了起來:“報告教官。我們是試讀,沒簽協議。”
清亮亮,脆生生,在大廳當中迴盪。理直氣壯、中氣十足——這是可松的聲音。
那些“高中生”們都不禁微微轉頭,去那個佇列中間面無表情、扎著乾淨利落的馬尾、穿了一身和執行官制服類似的、剪裁合體的訓練服的女孩子。
然後微微騷動起來。
關心願在她的身上掃了一眼,喝道:“肅靜!”
然後一群人就立即安靜下來。
“出列!”
可松揹著手,向前踏出一步。
“姓名。”
“張可松。”
“性別。”
“……女。”
“年齡。”
“十八歲。”
“那麼,張可松。”他又著李真,“李真。你們兩個給我聽好了。”
“這裡是中華帝國特別事務府,北方基地附屬學校。你們所在的這片訓練場,是一個培養這個國家最頂尖能力者的訓練場。從這裡走出去的每一個人,今後都可能接受炮火與鮮血的洗禮。哪怕你們兩個——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混進來的——沒有簽署就業協議,但既然站在這裡,就意味著你們也是能力者。就會在以後面對各種突發的危險狀況。”
“現在我正在做的、和將要做的,就是把你們從一個自以為是的普通人,變成一個接受過嚴格訓練、知道如何使用自己的能力、不至於在面對危險時驚慌失措的合格能力者。”
“所以我對你們的要求是,對我的命令無條件執行。如果你們現在不理解——沒有關係。等你們以後上了戰場,真正處在那種流彈橫飛的狀況當中而又沒被嚇尿褲子的時候,就會明白我今天為什麼對你們這樣嚴厲。”
“現在我說得夠清楚了嗎?”關心願以這樣一句話結束了自己的“長篇大論”。
李真在心裡苦笑了一下。
戰場麼……他早經歷過了吧。雖然不是什麼兩軍對沖那樣的壯觀場面,然而有兩位王者出場……大概是這些人一輩子也想不到的。
但難得這位關教官竟然說了這麼多。雖然有專橫武斷之嫌,可這也許就是軍人的特點之一。何況聽起來也是為了自己好。
他總不能在現在就說,我是某某,我的稱號的是某某,我曾經怎樣怎樣——
那麼幹的話,他自己都會覺得臉上發燙。
於是李真就微微嘆了口氣,了可松一眼,將腰一挺,大聲回答道:“是!”
然後踩著光亮的黃色地板,大步走到一臺跑步機前……同那兩個奇怪的傢伙一起開始了漫漫征途。
接下來,剩下的十七個學生就開始“分組練習”。李真第一次上這種課,不知道“分組練習”是什麼意思,但聽到身後的關教官時不時傳過來的略顯嚴厲的教導聲,他也能大致推斷出他們正在做什麼——
似乎是將能力相似的人分成了若干個小組,然後按照既定的課程,以各種儀器輔助開始針對性訓練。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