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很難理解自己這一代——在大多數人眼中自己這一代的愛情毫無理xìng可言而且任xìng瘋狂。但她清楚戴炳成是一個例外——或許他的心中同樣不以為意,然而他懂得如何利用那種執拗的情感。
戴局長不會僅僅因為關懷下屬的情感生活就花這麼多的時間和心思與自己交談。呼雁翎從一開始就意識到,似乎是杜啟溪那裡出了什麼問題。
而她所能想到的最大的可能xìng便是,他“叛變”了。
他奉命去南呂宋收集情報,最終卻坐上高位——無論哪個人在這種情況下都很容易生出別的心思,更何況他是杜啟溪。
呼雁翎苦澀地覺得,或許他與自己,在面對戴炳成的時候懷有同樣的怨念。
也許這種怨念讓他做出了另外一個選擇,而今戴炳成試圖用自己來挽回他。
想到這裡她就想要大聲笑起來,並且覺得胸腔被一種快意的痛楚給填滿了。
我又不是小姑娘。她對自己說。
戴炳成看了她一眼:“怎麼了?”
呼雁翎收起嘴角的笑,搖搖頭:“看到增援來了很高興。”
……
……
“他們的增援來了,我們的時間不多。”薇薇安向南方看了一眼,憂心忡忡地說,“而且裡面那東西已經失控了。”
弗勞德煩躁地走了幾步,最終無奈地攤開手:“你的意思是說——之前我們花了半個月的時間制定計劃,打算戰略防禦。而眼下過了不到一小時,我們的計劃就完蛋了並且我們還得從戰略防禦轉成戰略轉移了?”
他怪笑起來:“你之前有沒有想過那傢伙會那樣不堪一擊?五分鐘?我覺得我都能至少拖上五十分鐘!”
薇薇安皺眉:“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這種事情我們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研究——現在你要做的是帶克里斯蒂娜離開這裡。哪怕犧牲你自己——”
弗勞德吹了個口哨:“好極了——哪怕犧牲我自己。那麼你們是打算留在這裡給我們兩個拖時間?你用用腦子——我和那個小姑娘逃出去能做什麼?”
“還有a計劃。”一個蒼老的聲音傳過來。
弗勞德和薇薇安同時回頭,看到的是滿頭銀髮的朗基努斯——真理之門三長老之一。
這位平時只穿長袍的老人此刻穿的卻是作戰服。厚重的防彈衣披掛在他身體上,沒令他看起來威武卻顯得有些狼狽。而他的手裡牽著克里斯蒂娜——這個姑娘眼下的狀態相當詭異。
她滿臉都是憤怒而悲痛的神sè,正試著用腳去踢朗基努斯的腿,並且試圖從他的手中掙脫開來。
然而一切都是慢動作——彷彿她身上的時間流速變成了三分之一或者更慢,當朗基努斯輕輕挪開身體的時候她還在保持著躬身發力的動作。
他看了看弗勞德身邊圍繞的那些“忠心耿耿”的兄弟們,點點頭:“你做得很好。現在你還得做得更好——你們兩個必須逃出去,我們還有a計劃。”
弗勞德洩了氣。他把手搭在額頭上,頹喪地說道:“其實我們可以一起走——您知道我並不適合做那些事兒,就連安若素都比我強得多……”
朗基努斯嚴肅地看著他:“那人手裡有那柄槍。沒人比我更瞭解那東西的威力。”
薇薇安將手搭在弗勞德的肩頭,傾身過去,在他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低聲道:“你走吧。帶著克里斯蒂娜連我們那份一起活下去。”
弗勞德說不出話了。他看看朗基努斯,又看看薇薇安,深深地嘆口氣:“你們別指望我說什麼保重之類的話。我知道你們都會死。”
然後他從朗基努斯的手裡接過了克里斯蒂娜。
於是這個姑娘瞬間恢復了正常——她那一腳踢到了弗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