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小了——我瞭解我老師,他不會做這種事。”北川的語氣悠然,目光平淡,像是陷入悠長的回憶。
“不過他的確是在我老師去世以後出現的,大約只隔了兩個月。你們特務府的資料裡一定有記載——那年夏天遼北路忽然一夜之間結了冰,第二天曬了一整天都沒化,最後是政府用車給剷掉的。這種事情就只有能力者才做得出來——那街道可是幾百米長,可是無聲無息地變成那樣子,誰都沒發現。”
“這個我知道。”李真點點頭。
“這不是我做的。”北川笑笑,“我是a級,我可以操控氣流。要我在這裡把這間屋子裡的玻璃統統震碎我做得到,然而那種事情……不是我能想象的。然後那人就聯絡上我了——有一天我起床之後到床頭多了張小紙條。上面寫了一些話……大意就告訴我,會有人代我的老師照顧我,叫我安心。倘若我有事情求他幫忙,就在枕頭下面留一張紙條,他會到。”
李真愣了愣。北川一笑:“對唄。多恐怖啊——在我自己的枕頭下面留紙條,那人就得到,豈不是說他可以自由出入我的房間?第二天我擔驚受怕,晚上一夜沒睡。熬到了第三天晚上終於困得受不了了,不知不覺睡過去,結果醒來發現床頭又多了張紙條。”
“……怎麼說的?”
“上面說,我可以把她當成是我的姐姐——是個女人。不過到現在我都不清楚他究竟是男是女……那筆跡像是女人,然而也有可能是為了讓我安心,編造的自己的身份吧。這個念頭在我心裡待了很久,直到以後聽說她的幾件事,我覺得那種行事風格的人,如果是男人,應該不屑於隱瞞自己的性別。”
“我也當然試過其他的法子想要弄清楚她的身份。比如我寫了一張紙條,假裝睡著——為了讓她不起疑我甚至吃了藥,一連四天晚上都沒睡,閉著眼睛等她來。可是她似乎能夠得出我在真睡假睡,一直沒出現。到第五天我終於受不了睡著之後,發現那紙條被取走了。”
“我家在九樓的呀。她沒可能從門進來。既然是冰雪與風之王,那也許就是從窗戶進來的。所以我買了幾個攝像頭,安在窗戶附近了,打算試著把她給拍下來。你猜結果怎樣?”
李真配合地問:“怎樣?她都給毀了?”
“沒那麼殘暴。”北川笑笑,“第二天起床我發現攝像頭上都被貼了不乾膠。其實這人還是挺有意思的,我覺得年紀肯定也不大,最多不會超過0歲吧?之後我一直沒停——一直在變著法兒地找她。可是她耐心竟然那麼好,從來沒有覺得不耐煩,也沒有讓我不要白費力氣,就好像她也挺喜歡這麼玩兒。我又問過她為什麼要關照我,是不是和我的老師有什麼淵源。但是這類問題她是不回的。”
“有沒有可能是……”李真想了想,“那邊的人?”
“沒可能。”北川肯定地回答,“如果是那邊的人,是一個超a級,為什麼要把心思花在我身上——怎麼她都藏身在平陽,不然沒法兒那麼快就同我聯絡上。這次的事情也是一樣,那天晚上跟你說過話,這訊息我就傳給她了,結果沒等我再提醒——結果你也見到了。說起來我真是……好奇得要發瘋,到底是為什麼?這人怎麼就對我這樣好?”
“我也好奇。”李真嘆了口氣。這世上從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北川說的事情怎麼聽都像是一個純粹的故事——然而李真一直在仔細觀察她。她說的每一句話似乎都是真的。
他下意識地在腦海裡翻撿這兩個月來過的相關資料,然而沒一個人對得上號。本覺得自己的經歷就夠神奇了,結果同那位冰雪與風之王一比……完全成了配角。
忽然冒出來的超a級?
如果這樣一個人能夠加入特務府……
李真皺皺眉,隨即放棄這個念頭。有那